寒冰巨獸終於咬在了地上,恐怖的能量爆發,一道道寒冰浪潮向著四麵八方飛射過去。大地都似乎隨之搖晃起來,周圍的防禦大陣不斷閃爍,仿佛就要直接被衝破。如果不是有韓家老祖提前布置下的這個防禦靈陣,恐怕周圍觀望的賓客都會遭受重創,有些修為不足的甚至有喪命於此的危險。
然而,寒冰巨獸的正下方卻早已沒有了徐天的蹤影。眾人沿著那條白線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正站在趙遠山身後的徐天。徐天手中的斬天劍已經收了起來,一身的靈氣波動也全都散去,甚至連最基礎的靈氣護罩都無法維持。
他臉色慘白,渾身時不時會微微顫抖,這時靈氣耗盡的征兆。凝聚的所有靈氣的一擊,才能有那樣可怕的一劍。
而原本信心滿滿的趙遠山,此刻已經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剛才的他感覺到了清晰的猶如實質的危險,就仿佛死神從地下爬出,然後伸出鐮刀輕輕擦過他的脖子一樣。那種危險,比麵對韓家老祖,甚至麵對蒼門的元嬰修士更加的恐怖。
那是絕境,生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間的感覺。
然後,趙遠山的左臂就悄無聲息的從身體上分離下去,切口處光滑如鏡。手臂飛在空中,一道金黃色的火焰燃起,手臂就直接在空中化作了灰燼飄散開來。接著趙遠山感覺脖子一涼,脖頸上就有一道血線緩緩出現。徐天那一劍斬到了他的脖子上,隻要在往上偏三分,此刻他就身首異處了。
那一劍太快了,金丹期修士的靈氣防護罩甚至沒有影響那一劍的速度。快到連金丹修士都做不出任何的反應,甚至比法術下落的速度還快。
一劍斬至,趙遠山根本無法看清徐天的攻擊動作,他隻是隱約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光,從那光裏,他仿佛看到生命中的種種往事。這就是將死的感覺,死期將至,憶往昔。
趙遠山過來好一會兒才從那種失神的狀態中轉醒過來,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左半身空拉拉的。麵容呆滯的低頭一看,隻見原本應該是左臂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左肩膀上也傳來鑽心般的疼痛。
“我的,我的手呢?”趙遠山喃喃的低聲問了一句,然後就撕心裂肺的慘叫了起來。眼淚和鼻涕一齊流了下來,不停的哭喊著:“啊!啊!我的手啊!”
台下的韓家老祖和韓青同時飛了上來,看著趙遠山的樣子眉頭一皺,便對著他射出一道靈氣。趙遠山瞬間便暈了過去,不再出聲了,那道靈氣也封住了他左肩膀上的血脈,防止他流血過多。
這次趙家跟隨著趙遠山來韓家的人並不多,除了趙遠山外隻有幾個築基修士和十幾個練氣修士。畢竟出動一個金丹修士已經足夠分量了,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幾個趙家的築基修士看到有個和他們一樣的築基修士要挑戰少主,一直在不停的嘲笑徐天不自量力,覺得他一定是腦子壞了。
沒想到現在自己的少主卻被一劍斬斷了臂膀,而那個徐天卻毫發無損。因此幾個人心裏震驚的同時,也急忙衝上來要一齊出手誅殺徐天,為自家少主報仇。
然而韓青瞪了他們一眼說:“這是一次公平決鬥,趙遠山技不如人,受傷也是活該,你們敢出手就是與我韓家為敵。”
聽到韓青這麼說,那幾個人當然都不敢動了。人家現在已經是金丹修士,就這些人或許還不夠人家一輪劍雨殺的。畢竟,他們可不是徐天。
萬般無奈之下,幾個築基修士隻好護住了自己的少主,用靈氣把他抬起了就準備一起帶回去。末了,一個眼眶深陷鷹鉤鼻的築基修士一臉陰狠的看著徐天說:“今日之事,趙家記下了。”然後,他還深深的看了韓青一眼,便轉身離去。
韓青哈哈笑道:“記著就記著,還怕你咋地?有本事盡管來,我韓青接著。”韓青自從突破心障進入金丹期後。性格也受到影響,凡事追求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當然不會在意這種程度的恐嚇。
韓家和趙家其實還有回轉的餘地,隻要把徐天交出去,在說些好話,趙家也不太可能太過追究韓家。畢竟韓家底蘊深厚,如今又有了韓青這麼一個金丹期劍修,實在是不好惹。
但是韓青現在都把徐天當成他內定的女婿了,使勁護著還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把徐天交出去。因此,韓趙倆家的關係恐怕是徹底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