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門主的身影直接閃動了倆下,然後就消失在了主位上,他竟然直接離開了此地。
其它四位長老更是什麼也沒說,甚至連動作都沒有發生變化,就直接消失,大殿當中能夠下決定的人頃刻就走了個幹淨。
石瞳看著空空蕩蕩的幾把椅子,神情平靜,眼中卻是閃爍著一些惱怒的光彩。
他知道,門主這樣說,就代表著這件事怕是沒有下文了,門主本來就是一個說幹就幹的人,有些事他現在不做決定,也就幾乎沒有在決定的可能。
大殿當中其它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就開始一個個身影閃爍著離開這裏,這些都是化神期的修士。
其它一些尚處在元嬰期的,則是從大殿門口飛離,飛回到了山峰各處。
石瞳的身影也直接閃爍不見,片刻後卻是出現在了山峰之巔上,整座山峰非常的陡峭,足有數萬米高。
站在峰頂看,四周的風光也是格外瑰麗。
山峰峰頂經曆過一些改造,變成了一個平坦的廣場,其上銘刻有一道道繁雜的靈紋符印。
在廣場最中央,則是有著一座矮小的茅草屋,看上去又破又舊,和這裏的風格格格不入。
不過就是這座不起眼的茅草屋,卻是有著一個響當當的名字,那就是珞珈山聖堂!也正是石瞳夢寐以求的地方。
他試探著想要往前走一步,腳下的靈氣陣紋卻是猛地爆發出一道堅韌的靈壁,擋住了石瞳的去路。
他越是用力,那靈壁也就越發強硬,這種力量根本不是他能夠對抗的,最終他也隻得無奈的放棄了繼續前進。
輕聲歎息一聲,石瞳的身影便從此地消失,不知道去到了哪裏。
在珞珈山某處,一座普通樣式的房子裏,珞珈山的門主正盤坐在離地一寸的空中,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
他的對麵是一個白眉皓首的老者,老者雖然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臉上的皮膚卻是如同嬰孩一般紅潤細膩,雙眼更是炯炯有神仿佛內含漫天星辰。
這老者正是之前大殿當中的長老之一,倆人對坐在一起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挪動位置。
倆人中間放著一個棋盤,棋盤上黑白二子相互交纏,已經到了難分難解的時候。
老者也懸空盤坐,並不見有什麼動作,棋盤上就多了一顆白色的棋子,同時開口說道:“這石瞳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你不準備考慮一下他的提議嗎?”
門主臉上不見有什麼表情,隻是伸手一提,一顆黑子就在手中凝聚,然後緩緩落到棋盤上。
接著他才抬起頭說道:“考慮了,沒答應。”
“哦,嗬嗬。”聽見這句幹脆利落的回答,老者也沒有意外,似乎是早就習慣了這種說話風格。
想了想他隨手又落下一子,然後問道:“好吧,你的門主,你決定就好,不過我卻是還想問一問,為什麼?”
門主思索了片刻,然後突然抬手將一顆黑子點在棋盤上,老者精心布置的棋局幾乎已快要成型,卻被這一子點的方寸大亂。
隨後門主才開口說道:“時局艱險,大亂降至,堅定不堅定,現在已經無所謂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
老者看到門主棋子落下的位置,臉上卻並不見有什麼慌張之色,隻是從容的抬手又落下一子,白棋的危局立刻解除,反而對黑棋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原來是這樣,你想的很對,切不能操之過急了,隻是不知道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走。”老者淡然說道,也不再提起石瞳。
門主的眉頭立刻緊皺了起來,他緊盯著棋盤,麵色凝重。
這局棋下到這裏,黑棋幾乎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方才的大好局勢頃刻間即被反轉,而且是無法阻擋,無力改變的反轉,也就是到了絕境之中。
“下一步,嗯。”門主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手上已經凝聚好一顆黑子,卻是遲遲不敢落下。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人從門外闖了進來,神情頗有些慌張,一進來之後他便鞠了一躬,同時開口說道:“啟稟門主,白長老,弟子發現,之前白長老讓我觀察的金丹修士現在已經突破了元嬰期,而且,而且……”
進來這人隻是一名元嬰修士,實力和地位在門派當中都屬最低,此刻神情慌張,緊張的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門主的眉頭越發皺了起來,老者倒是一臉淡然的神情,隻是開口說道:“別急,別著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