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獨自坐在警車裏的淩風,抬頭看看不遠處的別墅,車裏的暖氣還是無法讓鑽進心底的涼意溫暖,他抖抖膀子,用手緊了緊衣領,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天還沒有黑透,有些陰沉的天氣,讓本來就冷的冬天,更讓人不自覺的顫抖。
淳於隱千叮囑萬囑咐,不要輕舉妄動,但是從來都不信邪的淩風,到了這裏,心底總是有一個聲音在低吟,告訴自己,那裏不是自己一個人能闖的。
後悔,深深的後悔,頭皮發麻的淩風,站在院子裏徹底的後悔著,他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自己這是抽哪門子風,腳步不聽使喚的就走到這裏。
還殘存一點清醒的淩風,有些不敢相信這裏是在本市,確定這是冬天嗎?不是北方的冬天,草枯樹突嗎?別墅裏麵別有冬天,這簡直是世外桃源啊,纏繞的葡萄樹藤,葉子青翠鮮豔,這葡萄顆顆飽滿,粒粒鮮紅的好想吃。
伸去摘葡萄的手,還沒有夠到,淩風感覺後脖子裏嗖嗖的往後背鑽風。
冷,徹骨的冷!
淩風機械的回頭,哇哇哇……驚恐的喊聲隻能淹沒在心裏,捂著嘴巴的手,快好抓破腮幫子,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
那是人嗎?
眼神沒有焦點,全部的白眼,黑眼珠隻有小小的一點。他的皮膚一點皺紋都沒有,白的嚇人,好想從來沒有享受過日光浴的洗禮。黑色的衣服,比嬰兒都白嫩細致的手裏拿著一麵幡,上麵寫的這是什麼字,淩風看不懂。
呼吸好困難,捂著嘴巴的手,也不聽使喚了,脖子好像被人掐著,老天爺啊,誰來救救我。淩風在心裏想著,我這可是剛剛被派遣過來,難得就要英勇就義了嗎?
對了,淳於隱,那個通靈事務所的人!
可是他們不知道我來這兒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淩風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腦子裏一片漿糊,在軍校練就的比一般人強大的求生意識,支配著他,此時千萬不能失去知覺,心底有個聲音,救我……救我……
事務所的電話,難得會響。
雲戰接起電話,很氣憤的掛了電話,這幫警察也真是的,找自家上司,現在的人不是都有手機嗎?用得著打來這裏找人嗎?
“怎麼了?”淳於隱放下手中的辦案記錄,抬眼問了一句雲戰。
“那幫孫子,他們頭不見了,我們又不是他們的保姆,打來這裏有用嗎?”雲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記錄,被淳於隱逼著看了一天的記錄,已經夠憋屈的了。
“誰啊?”淳於隱有些隱隱的不安。
“就是那個新來的淩風,說是從亂葬崗離開,就不見了,現在手機不在服務區,天黑都好久了,就是不見人!”雲戰很不耐煩,看書什麼的最討厭了。
“喂,隱,你去哪兒?”聽完雲戰的話,淳於隱猛地站起來,什麼都不說就急衝衝的往外走,雲戰探著身子扯著嗓子問已經消失的淳於隱。
不知道淩風怎樣了,淳於隱著急的狂奔,就知道那是個不安分的主。
淳於隱看著停在葡萄園外的警車,淩風果然來了這裏。
還不知道別墅裏麵的情形,更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但是為了救人,淳於隱隻能冒險闖一闖了。隱去氣息隱去身影的淳於隱縱身跳進別墅裏。
看著別墅裏麵的景象,淳於隱雖然沒有像淩風這麼沒有形象,還是大吃一驚。不過他嗅到這些葡萄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先不管葡萄!
偶爾會有經過的屍人,他們似乎在巡邏,真是訓練有素。
別墅很大,淳於隱走走繞繞來到終於來到裏麵,裏麵陰沉沉的,黑色和紅色是裝修的主色調,沒有一點的生氣。
淳於隱看著別墅裏麵的裝修,感覺很別扭,裏麵完完全全的是古典風,桌子椅子,壁畫屏風,就連地板都是黑色的木質墊板。正中間的太師椅上,做著一個拿著幡的屍人,好像道具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後麵牆壁上,掛著一幅毛筆人像,雖然隻是黑色的筆觸,但是裏麵的女人栩栩如生,表情嗔怒略帶嬌羞。這幅畫和這裏格格不入,卻似乎全部的擺設都襯托著這幅畫,給人很怪異。
淳於隱按照普通別墅的構造,找到這裏的主臥,從牆壁上滲透進去。要不是淳於隱心裏夠強大,他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呢!這裏的布局,溫馨可愛,比剛剛結婚的新房更有人情味,滿滿的都是溫情。這裏確定是這個別墅的房間嗎?
隻是遺憾的沒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