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那拐進小巷中的身影,雲傷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劉芒?!他怎麼會在這裏?!”
經過兩個月的時間,讓雲傷徹底地明白自己這個流氓師兄的本性。
劉芒本是南陽州一個修仙小家族的傳人,而這個修仙家族雖然早已覆滅,但因其祖先,曾是玉衡山一位弟子,更曾為了玉衡山而歿,得慰靈碑於慰亡林,所以劉芒才能成為玉衡山的弟子,並入得鍛造閣,但或許因為其煉器天賦所限,進入鍛造閣十數年來,煉器之術始終未能達到一品煉器師的等級,但因煉器時日較長,所以被譽為一品以下最強的煉器師,雖然這稱呼有些嘲諷的意味在內。不過其練氣八期的修為,在鍛造閣內絕對是頂尖的存在,或許正是因為有得必有失,無法提升煉器之法的他,卻可以利用大量的時間來提高修為,畢竟真正有煉器天賦的人,大多將心思花在煉器上麵。
雖然無法成為一品煉器師,但若是鑄造或淬煉一些下品法器,對他卻非是難事。
而玉衡山有規定,門中弟子嚴禁私自下山,除非因任務外,隻有達到品階的特殊弟子和築基期修為的修士才能隨意出入玉衡山。
而劉芒一不是此次須彌穀的入穀弟子,二不是一品煉器師,更不是築基期修士,如今一人出現在坊市內,著實有些奇怪,更重要的是,他的言行舉止看起來鬼鬼祟祟,似乎隱瞞著什麼。
而且自從自己被副閣主推選為鑄造閣派出入穀的人員後,這個劉芒對自己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由先前的不冷不熱的假親熱,變得親熱異常,這也是他弄不明白的地方。
看著劉芒小心翼翼地隱入一條幽暗的小巷,雲傷想了想後,決定悄悄地跟上去看個究竟。
這條小巷很長,也很偏僻,一路跟來,竟看不到半條人影。
雲傷越走越是疑惑,越走越是詫異——劉芒一個人跑到這無人的小巷中來做什麼?
隨著小巷越走越深,四周也越加的安靜,就在雲傷以為這條小巷沒有盡頭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談話的聲音。
他悄然地緩下腳步,細細凝聽,發現其中一個說話的正是劉芒。
難道劉芒在這裏秘見什麼人嗎??
於是雲傷悄然地躲到一旁巷口的拐角處,將靈識釋放出去,使得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自己的耳中。畢竟他現在已是練氣頂峰的修士,若想可以探詢些什麼,以劉芒現在練氣八期的修為,是萬難察覺到了。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當然了,喏,這兩本便是鑄升之術以及疊雷打的方法。”劉芒說著,從納戒中取出那本書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鑄升之術和疊雷打!!
一旁的雲傷聞言心念一動,急忙細細凝聽。
“怎麼是手抄本?”對方接過兩本書後簡單地翻閱了一下,便有些不悅地問道。
“嗬嗬,你應該明白,以我在鍛造閣的地位,能弄到這兩本手抄本已是十分困難的了,至於原本,隻有鐵老頭子和他那任性的兒子才能拿到。”聽到對方的話,劉芒似乎有些不悅。
“嗬嗬,若是這內中記載全部的鍛造之法,倒也符合我們的要求。”那人笑了笑,隨後將兩本書收了起來。
“那我的報酬呢?”劉芒開口道。
“你答應我的事似乎還沒有做完。”
“你是指進入須彌穀的名額?!”劉芒在聽到對方的話後,臉色有些難看。很顯然,對方說到了自己的痛腳。
“不錯。”那人冷冷一笑道:“據我所知,這名額與你預期中有所出入......”
“你說的不錯。”劉芒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次我們鍛造閣進來了一個練氣七期的小鬼,不知道這小鬼有什麼背景,竟然是鐵冶那小子的舊識,更可惡的是,那個鐵老頭不但允許鐵冶私自將鑄升之術和疊雷打教給他,更是推薦他入須彌穀......”
想不到劉芒竟然在這裏與人私自交易,而且交易的物品還是鍛造閣不外傳的鑄升之術與疊雷打,然而聽到他們提到自己的名字,雲傷有強忍住心中的好奇,凝神靜聽,想聽聽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哼,你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了。”劉芒想了想後,猛地咬了咬牙道:“這小子多數是新近修仙界的新人,對於修仙界的認識還不夠,待我回去將須彌穀內的凶險告訴他,想必他也會知難而退的。”
“嗬嗬,須彌穀確實充滿了眾多的危險,可是內中也擁有極大的誘惑。”來人頓了頓道:“萬一他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劉芒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那麼就讓他永遠地失蹤!!”
不知為何,一旁的雲傷在聽到劉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看來他有些低估了修仙界的無情,本以為這個劉芒整天流連於女色,是個上不了台麵的人物,卻不知道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要冷,都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