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雲傷調轉了奔逃的方向,而是改向向須彌穀的最深處奔逃,既然退路被封,那麼他現在唯一離開的方法,唯有利用陰陽傳送陣了。不過在奔逃的這段時間,他再次斬殺了兩名築基期修士以及四名練氣頂峰修士,當然多數為偷襲。
不過看情形,自己的出現已經讓山莊敲響了警鍾,看來他們應該知道自己安然無事,他們也一定料想到須彌穀內一定還有修士存在,他們依舊決定派人深入,勢必要圍殺那些殘存的人。
隻是為什麼山莊要將須彌穀內的人盡數殺死,難道......
雲傷猛然想起在逆魔殿內冷汐說過的話——山莊有意在朝羅動作,我自然而然要順手替山莊開辟道路......
難道山莊準備......兵不血刃地取代六大派?!
不錯,一定是這樣!!
雲傷暗暗心驚,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
山莊派出不少暗樁進入須彌穀,然而這些人活著離開這裏,回到六大派,勢必會受到六大派的重用,當他們深入六大派的核心之後,便可以漸漸侵蝕六大派,到最後,當六大派的核心人物大半都是山莊派出的人後,六大派到那時不過是山莊位於朝羅的附屬勢力罷了!!
這招釜底抽薪之計,果然是毒辣。
不過若想讓此計實施,前提條件便是須彌穀內再無活人......
結果也正如雲傷預料中的一樣,幾名從須彌穀回到六大派的弟子,立刻受到了六大派的重用。然而當六大派的長老詢問他們有關須彌穀內的情況之時,幾人竟然說出了截然不同的事實。
他們皆說,雲傷等人(包括逃出須彌穀的任秀、許薇兒、沈嫣然)皆是與魔族勾結的叛逆,他們如何設計勾結逆魔一脈,如何圍殺築基期修士的事一一說出。他們的供詞幾乎完全一致,讓人不得不信,而他們也知道任秀在影刀閣的地位,於是便將所有的矛頭針對毫無背景的雲傷,並訴說雲傷如何與魔族勾結而從練氣修士便為築基期修士,又是如何獲得逆魔寶庫內的寶物等等。他們知道謊言的最高境界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雲傷成功築基是真,而他從逆魔寶庫內獲得許多寶物也是真,加上幾人皆是六大派中的築基期修士,這些話顯得分量極重,隨後一名天蔭國的金丹期修士又恰巧帶著門人前來六大派興師問罪,使得這彌天的謊言,顯得更加的真切。
任秀因重傷而回,加上他又未曾目睹冷汐等人與金魔他們的陰謀,使得其言語極窮。而最讓人意外的是,沈嫣然的話,也證實了幾人所言非虛,一時間,任秀遭到了軟禁,而沈嫣然因為迷途知反而遭受到了寬恕。而許薇兒則在百花宗以年紀小、不懂事為由而保了下來。
然,這件事卻如一粒小石子掉進了平靜的湖麵,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了出去。
消息最先在六大派蔓延,而後傳到了整個朝羅修仙界......
僅僅幾天的時間,朝羅修仙界不少人都得知了這一消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雲傷的惡名傳遍了朝羅。他成為了朝羅修仙界人人憎惡的叛徒、惡棍、嗜血殺手......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朝羅修仙界一時間謠言四起,雖然各種傳言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共同的,雲傷絕對是一個反麵角色,是一個邪惡的人。
所謂眾口爍金,經過反複的流傳,真的也變成假的,假的也能變成真的,更何況一隻無形的舉手正在推動這件事成為事實!
夜幕如紗,玉衡山的山巔之處,一條倩影悄然而立,她正是沈嫣然,此時的她,一臉哀傷地望著南方,眼中隱隱有淚水轉動。
不一會兒,一條嬌小的身影來到,赫然是許薇兒。
“你來了......”
沈嫣然的語氣平淡無波,仿佛早就料到許薇兒會來。
“為什麼?!”許薇兒一出口便是一聲質問:“你為什麼要誣陷雲傷?”她的神情極為激動,很顯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
“為什麼?”沈嫣然神情木訥,仿佛也在質問自己。她抬頭望天,淚水卻不經意間順著眼角滑落:“因為......我必須這麼做......”
看著沈嫣然這般摸樣,許薇兒的心也為之一痛:“他三番兩次救了我們,可你......可你為什麼還要陷害他?”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你......”許薇兒看了一眼沈嫣然,氣憤地說道:“我一定要替雲傷討回一個公道......”說著,腳下毫不停留,飛一般地離開了。
“對不起......”沈嫣然看著許薇兒離去的背影,喃喃地說道:“其實......我也是山莊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