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半山之所以要留下多爾滾的人頭,自然是有用意的,畢竟斬殺敵軍首領,這是天大的軍功,他陳半山要的就是一個立功的身份,要擺脫叛軍的帽子,隻有這樣,他才能堂堂正正地過潼關。
擊殺多爾滾,大戰還在繼續,雖然說兵敗如山倒,然而那可是幾十萬人啊,就是站在那裏給你殺,也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殺得光。
足足持續四個時辰過後,大戰才慢慢結束,到最後,多爾滾的大軍從將領到士兵,沒有一個活口,這是真正的全殲。
幾十萬的士兵死去,每人流一斤血,那是也幾十萬斤,幾十萬斤血是什麼概念?不知道,反正大戰過後的戰場,血水在草與草之間流動,慢慢地往低矮的地方流去,漸漸地彙成一條河,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映紅了這片戰場的天空。
多爾滾的大軍雖然被全殲,然而在臨死的反撲之下,卻也讓陳半山的大軍和平亂大軍損失十幾萬人。平亂大軍隻剩不到四十萬人,而陳半山的萬大軍,也隻有九萬多人,加上多爾滾的草原大軍,一共有四十多萬士兵死去。
戰鼓聲,就是催命的音符,是死亡的信號,是死神的使者。戰場,就是屠戮的場所,是地獄臨時打開的一個入口,是生與死糾纏的空間。無數的生命在這裏掙紮,有的生命就地逝去,有的生命些得以活下來。這是一場可以流傳千古的苦肉計戰例典範,卻也是一場人間變地獄的慘戰。
全殲多爾滾的萬大軍,仿佛一場惡夢,有的人還沉浸在夢中,有人的卻一直就在夢中。
一切結束,勝利的號角在吹響,大軍開始回營。平亂大軍回他們的軍營,陳半山的大軍回自己的軍營。
大軍勝利歸來,這一下,火頭營就有得忙了,全殲多爾滾,這如何不慶祝一番?
鎮北軍和鎮國*軍所有將領們全部圍在一起,吃肉喝酒,喜笑顏開,十分高興。
“高高!實在是高啊!”軍師孔明那是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也沒猜到這個情況,陳半山和蘇贏二人配合演的這場苦肉計,真是一絕,之前那幾天可是把他們嚇得半死,當下也是毫不吝嗇地大讚陳半山,大讚蘇贏。
陳半山也是感歎道:“蘇贏此人,的確是個高人。”
賀東明趕緊道:“蘇贏是個高人不假,但你也是個牛人啊,這場戲也演得太好了,也不提前給我們說一聲,一點準備都沒有,之前那幾天,可是讓我們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度日如年。”
聽了賀東明的話,陳半山心想,要是提前說出來,誰願意配合,有誰願意去犧*牲,就怕是你賀東明也不會讓我得逞,不是把整個萬大軍逼得走投無路的情況,全有人會聽自己的嗎?
這般想著,陳半山嘴上卻是道:“既然是計謀,那肯定是要保密,提前說出來,那就不真了,容易被看穿。實話告訴你們,在我們對多爾滾動手之前,連龍天罡都不知道這是一個苦肉計,這個計謀,隻有我和蘇贏二人知道。”
這時孔明道:“看來你二人都是城府極深之輩,把所有人瞞得好緊啊。”
陳半山笑了起來,道:“不要說這些,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大家隻管放開吃,放開喝。”
勝利是喜悅的,所有人都很高興,得到陳半山的允許,士兵們也得到了酒喝,當下所有人都放開了吃,放開了喝,不醉不睡覺。
雖然陳半山看似表麵上高興,其實內心是凝重的,因為他和蘇贏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或者說即將開始。
這場苦肉計,對於陳半山來說,關鍵點撐握在蘇贏手裏,如今多爾滾是滅了,然而平亂大軍還在,陳半山是不是叛軍,要不要殲滅,全在蘇贏一念之間。
這場戰爭雖然勝利,但對蘇贏來說,並不完美。隻有把陳半山的大軍全部滅掉,才是最完美的,平亂軍,平亂軍,本來就是為平陳半山而生,不平掉陳半山,如何完美?
陳半山在內心暗自凝重,想來此時的蘇贏,心中也是很不平靜,陳半山能猜測到,此時的蘇贏內心一定很掙紮,他可能在考慮要不要對自己動手。
陳半山的野心,蘇贏是知道,陳半山一心要過潼關,這是不言而欲的事情,陳半山要向慕容長青揮動利器,這也是蘇贏能想到的,如果陳半山過了潼關,那這將是他蘇贏最大的失誤,最大的過錯。
陳半山如此想蘇贏,蘇贏也是如此想陳半山,此時的二人,各在一個軍營,卻在思考著同一件事情。
今天這一戰,死了幾十萬人,這其實是生命的一種悲哀,仿佛連上蒼都看不過去,天色暗下來之時,天氣也是冷了下來,看這趨勢,又是要下雪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