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大半天的肺腑之言,張霜晨還是沒有開門,最後我隻能起身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沒開燈,我就這樣坐在黑暗中點著一根煙。
一直到差不多淩晨的時候,我拿著手機來到陽台上,望著遠方的燈火闌珊,我終於鼓起勇氣翻出了一個號碼,並且撥了過去。
這個號碼不是別人的,而是我老爸的,他在三年前給我老媽留下一份離婚協議書然後就再也沒回來了,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裏,我隻知道他在外麵找的那個老婆很有錢也很有勢力,這兩年他給我打過幾次電話,隻是每次我都把他給罵了一頓。
這次我主動給他打電話,當然不是想原諒他,我隻是想問他一件事。
電話很快接通,對麵第一句話就跟我問道:“怎麼還沒睡?”
我沉默了一會,冷笑道:“你不也沒睡嗎?”
對於我這種語氣,估計他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他並沒有生氣什麼,而是很平靜的跟我問道:“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事?”
我冷笑更甚,“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好事了?”
他先是停頓了一會,隨後很義正言辭的跟我說道:“趙誌遠,你別忘了我是你爸,你不能這個語氣跟我說話。”
我嗬嗬笑道:“不好意思,我沒你這麼個老爸。”
他輕輕歎了歎氣,很無力跟我說道:“行了,我這一把年紀也不想跟你爭執什麼了,說吧,什麼事。”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把我姐他老爸的聯係方式給我。”
“怎麼?你姐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就算出事也不用你管,你告訴我就行了。”
“怎麼不問你媽?她應該比我清楚。”
我很不耐煩道:“你說就說,不說我馬上掛電話了。”
似乎覺得很無奈,他最後跟我說道:“等下我把號碼給你發過去,另外如果你哪天想通了隨時給我電話,你是我兒子這個你永遠沒法否認,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奢望你能對我怎麼樣,但我隻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
我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話,冷聲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過的好不好真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就這樣吧,你該幹嘛幹嘛去!”
把電話掛掉後,我獨自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吹風,突然覺得一陣悲傷。
我不知道自己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是不是不幸,但好在我還有個很心疼我的姐姐,我父親離我而去是在高考那年,也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一年,當初要不是張霜晨一直陪伴我的話,那別說自己能考進這麼一所211大學了,甚至有可能連高考都不會去。
後麵讀大學這兩年,自己總算是徹底挺過來了,我現在除了對那個挨千刀的父親還抱有怨恨之外,其實真正意義上我已經習慣這種狀態了。
連我老媽都能很灑脫的看開這一切了,我還有什麼可糾結的?
想通這一切後,手機剛好響了起來,是一條未讀信息。
起初我以為是他給我發來張霜晨父母的電話號碼,可等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
我很好奇的打開短信看了一下,隻有寥寥的一句話:衣服洗好了嗎?
我頓時就神情一震,能問我這種話的除了今天白天那位馬尾辮之外還能有誰?
隻是我搞不懂她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而且為什麼她會在這麼晚給我發信息?
想著想著,我立即給她回了一條:你現在要肯定給不了你,明天下午吧,另外你是怎麼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等了一會,馬尾辮一直都沒回信息,倒是等來了我父親給我發來的餓一條信息,張霜晨父母的兩個電話號碼都有,我都把他們一一存了下來,準備抽個時間給他們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