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諸葛琅如此暴虐的模樣,歐陽琴雖然表麵上依舊保持著很平靜的狀態,但她心裏其實是很忐忑的,因為這次來找諸葛琅主要還是想跟他談談,如果能夠攤開來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那這當然是好事,隻是以現在這種狀況來看,估計是很難談下去了。
可歐陽琴也不想白跑這趟,她在醞釀了許久後,也再次開口問道:“到底是欠你的,還是欠你們諸葛家的?”
諸葛琅笑的淒慘道:“當然是欠我們諸葛家的。”
歐陽琴冷笑無比,“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們諸葛家的?”
諸葛琅站起身來到門口的酒櫃倒了兩杯紅酒,他在給歐陽琴端了杯過來後,他自己就端著酒杯來到了落地窗前,遠處依稀可見的天安門廣場此時被籠罩上了厚厚的霧霾,諸葛琅看不見掛在天安門廣場上的那副巨大畫像,他也看不到那塊由革命鮮血染成的英雄紀念碑,但他眼神卻有點恍惚,整個人的狀態更是顯得極為虔誠。
許久之後,諸葛琅才開口說道:“為了保衛這塊土地,我們諸葛家可謂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往上推三代,我們諸葛家的男人除了我爺爺之外,哪個不是死在戰場上?就連我父親當年都被人暗殺,我大伯死在邊疆上到現在更是連屍骨都沒找回來,我母親一輩子都堅持在科研工作上,甚至都沒喂過我一口奶,最後死的時候連個最基本的厚葬都沒有,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
“你告訴我因為什麼?”諸葛琅越說越激動,“不就是因為當年我奶奶被扣上了一頂賣國賊的帽子嗎?可最後她老人家不是因此付出了代價嗎?為何你們還要如此的苦苦相逼?我父親從最底層一步步好不容易爬了上來,在當時你們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最有希望坐上那個位置的,可最後也因為我奶奶的緣故,你們讓他徹底絕望。”
諸葛琅又自嘲笑了笑,“讓他絕望或許還不算什麼,但殺人滅口這是幾個意思?”
歐陽琴有點震驚,她也不確定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
諸葛琅在慢慢平靜下來後,又端著酒杯坐回原位,輕聲說道:“幸好我當年是在國外,否則的話會不會連我都跟著遭殃?你們口口聲聲說這年代不興誅九族了,可我們諸葛家卻被誅的隻剩下我這根獨苗,這筆債你們怎麼還??”
歐陽琴皺眉盯著他,說道:“既然知道沒辦法還清這筆債,那你還在堅持什麼?”
諸葛琅冷笑回道:“你們還不清,但是我可以親手去拿回來!”
歐陽琴又說道:“可這事跟趙誌遠有關係嗎?跟我們歐陽家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諸葛琅笑了笑,陰冷說道,“我父親的死,我大伯的死,這都跟趙家那老頭子有關係,現在老家夥死了,我當然要找他們父子兩來償還這筆債,你們歐陽家雖然不至於落井下石,可你們見死不救這也是罪惡。”
歐陽琴很不屑道:“誰會相信你的片麵之言?”
諸葛琅攤了攤手,很無所謂道:“我為什麼要讓別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