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當得知我打爛了總經理的相框時,他就是這樣幸災樂禍的;在快下班前人事部的張美眉傳達柔雪的意想要我去趟總經理辦公室時,他更是這樣最幸災樂禍的。
還記得,今天早上我指桑罵槐諷剌他,他頗有自知之明的低下頭時,臉微微發紅,似有愧色,一雙眼睛卻是怎樣的暗藏憤恨。
我更加麵呈厭惡之色。
他卻不再如早上那樣有自知之明,但也不如早上那樣暗藏憤恨。
他依然笑,更加放肆的幸災樂禍的笑。
“瞪著人家幹什麼?自己走路不長眼,眾目睽睽下丟了人,還找別人出氣?別人連笑的權力都沒有?!”
他身邊一個平頭男子瞪著我冷聲道。
和他們坐在一起別的幾個男人跟著也更笑得肆無忌憚了。
已不再單單是幸災樂禍,帶著幾許**裸的挑釁。
我消失了一臉的厭惡之色,輕輕轉過身,向食堂的窗口而去,雖然不再感覺良好,一身輕快飄逸,但也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盡管,我打心裏對他們極其厭惡。
但,我不是怕他們的挑釁。
我甚至不屑他們的挑釁。
很多時候我都是個理智的人,真要暴發我不需要要他們激將,不暴發,無論他們怎麼激將,我也可以不起一點波瀾。
隻是,平頭男子說得對,是我自己走路沒注意,不長眼絆到了人家的腳上,雖然感覺在文靜麵前失了體麵,但也不能牽怒別人。別人沒因我踩痛了他的腳,找我陪禮道歉已是給我麵子了。我更不是上帝可以生殺予奪。每個都有笑的權力。
隨著我的腳步遠去,身後的笑聲漸漸很無趣的消失。
我在窗口打湯時,回頭看了一眼。
當然,我不是看那群挑釁過我的男人,我對他們沒有半點興趣,不會在乎他們是不是在遠處對著我說三道四,一致認為我是個軟蛋。
我是看角落裏的文靜。
她還在吃飯,吃得很慢,比先前還慢,依然優雅。
我知道她是故意吃這麼慢的,她在等我。
我完全忘記了剛才大失體麵的事,向她輕輕的微笑了下。
她竟然臉又有些羞紅,她明明看上去是沒有看我的。
原來,她一直在意著我。
隻是,我剛才那件大失體麵的事,她卻反沒放在心,並沒覺得我有多不雅觀多沒麵子。
我心裏暖暖的。
我向師傅多打了碗湯,我是給文靜打的。
端著兩碗湯,我目不斜視,不管是不是依然眾目睽睽,甚至經過那群剛剛挑釁過我的男人身邊時,我幾乎就沒當他們存在過。
我向文靜而去,我眼裏隻有文靜。
她是那樣嫻靜如花照水的美,卻又有幾分不勝涼風的嬌羞。
她依然低眉,姿勢優雅的慢慢吃飯,她卻知道我在輕快的向她靠近。
又一次猝不及防,我如踏青雲的腳步被什麼突然絆了一下,這次,我比先前還狼狽。盡管,我一樣的竭力的穩住了身子,沒有像給文靜磕頭一般跌倒。但我還是向前踉蹌著撲出好大一段距離,才慢慢的直起身子。整個過程,我是那麼小心翼翼,手裏的湯碗才得以保住,沒有滑落在地,碎成一地瓷片。但湯卻從碗裏灑了出來,濺得我滿手滿衣袖都是。
慶幸的是,湯雖然有那麼一點點油膩,卻隻是溫熱,並不燙手。
手和衣服弄髒了都可以洗,隻要人沒受傷。
但我感到有些糟糕的是,事情好像並不這麼簡單,似乎還有更多的湯水濺到了旁的別的什麼人身上。
“媽的,又不長眼嗎?!”
果然,就有人猛地站了起來,衝我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