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白衣素裙(1 / 2)

然而,進來的不是柔雪。

進來的依然冷豔飄渺甚至孤傲,讓群芳失色。

但我知道,那是因為柔雪沒在場的緣故。

昨天,已經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進來的正是昨天那個斜倚在強哥身邊,蔑視一切卻對強哥特別溫柔還姿勢優雅的抽過強哥的煙的女子。

還記得,昨天當柔雪經過她身邊時,她的冷豔飄渺甚至孤傲都那麼不堪一擊,她忽然就顯得那麼庸俗,渾身風塵氣,跟我臥室隔壁時常濃妝豔抹的楊曼竟仿佛一個檔次。

她白衣素裙,飄然而來,又飄然的坐在強哥身邊。

已有狐朋狗友給強哥端來飯菜,似乎還隨便問了問白衣素裙的女子要不要也來一份。

白衣素裙的女子根本沒有看他,甚至也不點頭或搖頭表示然否。

她隻看強哥,看強哥看我們。

她便看到了王豔。

她本來不蔑視一切的眼睛忽然閃過一絲不悅,帶著寒意的不悅。

然而,她依然沒有說話,她甚至不動聲色。

她隻用纖纖細指自隨身攜帶的名貴皮包裏抽出一支煙,點然,夾在指間,輕輕吸了口,一邊自紅唇裏吐出一口煙霧,一邊柔聲問強哥:“要不要吸口?”

強哥把眼睛自我們臉上,更是自王豔臉上,移開,別過臉去,對著白衣素裙的女子輕笑。

白衣素裙的女子也輕笑。

隻是兩個人都輕笑得那麼莫名其妙。

敏感細膩如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輕笑,那互有含意的詭異輕笑,又到底在向對方,抑或是向所有人,尤其是向我們仨表達什麼。

站在強哥身邊的那個狐朋狗友,沒有得到白衣素裙的女子的回答,還沒有離開,還左右為難的站在原地。

此時,見兩個人都在笑,以為他們心情大好,趁機又問了問白衣素裙的女子,然後一邊看白衣素裙的女子一邊看強哥。

白衣素裙的女子依然沒有回答,依然看也不看他,隻看強哥。

強哥收斂起笑容,很不厭煩的揮了揮手。

站在他身後的狐朋狗友忙點了點頭,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

回來時,他手中已多了盤飯菜,他小心翼翼的放在白衣素裙的女子前麵的餐桌上。

白衣素裙的女子吃飯的姿勢很優雅,跟她吸煙的姿勢一樣優雅,輕輕的,溫柔的,細嚼慢咽。

她沒再看別人,隻看強哥。

但我一直感覺她眼睛的餘光從沒離開過我們,尤其是沒離開過王豔,她對強哥輕笑的眸子裏隱隱閃著寒意,對我們,更是對王豔的寒意。

王豔依然視而不見,對什麼都視而不見。

她還是那麼眼波流轉,對我暗送秋波,並時不時的用纖纖細手給我挑她碗裏她以為最好吃的菜。

她隻在意我的表情,偶爾再看看文靜的反應。

文靜眼中的擔心已消失,至少是暫時消失,或者隱藏太深,我已看不出來。

我看到的隻是平靜如初,她深深的眸子,又似故鄉村口楊柳樹下那水波不興的古井水。

我忽然發覺,白衣素裙的女子,那麼冷豔飄渺甚至孤傲,但她並沒能真正使滿室群芳失色。

至少,文靜,王豔就已和她形成了明顯的三足鼎立之勢。

我感覺到了一種對抗,一種女人之間才會有的特別而微妙的對抗,這種對抗是無聲的,是不露痕跡的,隻有心思敏感細膩如我的男子才能感覺得到。

文靜的對抗,在平靜如水中。

王豔的對抗,在對我的淺言輕笑中。

她們似乎都沒有針對對方,然而,她們時時都在針對對方。

而這種對抗的直接導火索就是我和強哥。

然而,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至始至終都沒有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