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
走在路上的鋒子突然張開了口,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語。雖然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回答,但是看到對方那眉頭攪在一起,認真思索的模樣,我還是開口了……
“覺得什麼?”
“那個人……不覺得熟悉嗎?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該怎麼回答,是如實的說出根本沒用心的去看對方的臉嗎?還是隨便的敷衍應付?
但顯然鋒子並不需要我拙劣的附和,或許隻是單純的把心理活動說出了口而已。我也經常這樣,在認真思索的時刻,總是嘴裏喃喃自語的將心理活動暴露出來。
“那樣獨特的氣質、那樣高超的劍法,如果見過的話,應該不會被忘記吧?”
“劍法?劍?劍!對了……原來這樣熟悉的感覺在這裏,這樣熟悉的原因,那柄劍……不正就是李明偉的嗎!”
“所以這就是你屁顛屁顛跑過來的原因?一柄劍,這能說明什麼!東武難道還會因為一柄劍去殺秘銀的人!”主座上的那個人把鋒子一腳踹開,顯得怒不可竭。
如果仔細想想,這樣憤怒也是理所應當的吧?自家派出五個人,卻被對方一個人殺了回來,簡直就是不能提及的恥辱。
幸災樂禍的我這樣想著。心底竟然更好受了起來,竟忘記了還就在不久之前的時刻,自己被對方嚇得幾乎崩潰的醜陋過去。
鋒子很小心的再次爬到主座那人的腳下,我可以清晰的察覺到對方那繃緊地、小心翼翼地身軀裏,高速跳動著的心髒。因為此刻我的狀態亦是如此。
“的確……”他這樣小心的組織著言語,“一柄劍說明不了什麼,但是,那些大勢力……要得不都隻是一個借口?如果單單以證據的重量,即使是李明偉的性命也不足夠。但如果隻需借口,一柄劍……就足夠了……”
我第一次感覺到……鋒子的口才是有這樣的出色。以至於令我懷疑,日常中他對我……對其他人所展現出來的魯莽、變態,是不是隻是偽裝?
但這些都不重要,偽裝又或者現實……隻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去維持。
主座上的那個人顯然被說動了,撫摸著高腳杯的手指便是證據。老板們的習慣總是被我們這群小人物給悉心注視。
“算你這次將功補過,不過如果下次的話,一百倍的功能也補不回來!下去吧……”
主座上那人的話,在我的耳中無異於天籟之音,這代表著他怒火的消退!
然而過於樂觀的我,卻是始終的忘記著一件事:答話的那個人並不是我;將功補過的那個也不是我,退下去的那個人是鋒子,並不是我……
「這槍……好熟悉……」
砰……
“真是……為什麼我們社裏這麼多的廢物!傳令下去,暫時不要去招惹那個人,還有,也不要去招惹那個女孩!如果東武收拾了那個小子,我們再出手搶奪盒子;如果收拾不了……那就徹底放棄!”
第二天,太陽初升,天還有些灰暗。
何玉軒盤腿而坐在自家屋子,麵向著東方,渾身肌肉筋骨不斷鼓動,好不嚇人。如果何玉軒能夠看到自己體內的情況,他就會驚訝的發現,一股無形的氣流正有如一隻老鼠般不斷的在體內鑽動著。
越轉越快,越轉越大!終於達到某一個臨界的時刻,【哢嚓】一聲,身體中宛如有著什麼破碎一般,隨即就是有如潮水一般的痛楚感覺傳來。
何玉軒渾身肌肉抽搐,雙目欲裂,但仍然是強忍著不敢變動姿勢。
終於,苦盡甘來。第二聲【哢嚓】的聲響傳出,何玉軒頓時有著一種宛如全身毛孔打開般的暢快感!
“終於……突破了!”何玉軒有些虛弱的望向係統麵板,那裏代表著身體進化度的數值,就在剛才,從1.3……跳躍到了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