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r·h·斯庫拉
有一天,電話鈴突然響了,一個噩耗傳來,斯庫拉的一位工作顧問斯坦裏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22分鍾。
22分鍾!這是一段什麼樣的時間啊?他的大腦供氧早已停止。醫生盡一切努力為他做人工呼吸,終於獲得了成功。但他卻陷入了死一般的昏迷狀態。當他被移至綜合治療室時,他已經開始能夠獨立呼吸了。但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能恢複神誌。
神經外科醫生告訴斯坦裏的妻子:“他沒有希望了。呼吸可能會持續,但是今後他隻能是個植物人。他現在還睜著眼睛,但是即使他死的時候,可能還這樣睜著眼睛……”
斯庫拉接到電話通知後趕往醫院,一路上反複地想:“怎麼辦?我能對他說些什麼?他處於昏睡狀態,我能說什麼話呢?”
斯庫拉想起在神學院的時候,教授曾經這樣教導過他:“瀕臨死亡的人,對一切刺激可能都沒有反應。碰到這種情況,你要不斷地呼喚他們的生命,千萬不要給患者的內心帶去消極的念頭。”
斯庫拉跨入了斯坦裏的病房,他的妻子比利正站在床邊流淚,原來那麼樂觀開朗的斯坦裏如同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不管怎麼看都像一個死人。眼睛仍然大大地睜著,但沒有一點兒活著的征兆和反應。
斯庫拉握住斯坦裏的手,然後湊近他的耳邊,輕輕地說起來:“斯坦裏,我知道你不能說話,我也知道你不會回答我。但是你的內心深處在傾聽著我的聲音,對嗎?我是斯庫拉,朋友們都在惦念著你。現在,斯坦裏,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受到了嚴重心髒病的襲擊,現在已處於昏睡狀態,但是你就要好了,你能活下去。你可能要長期堅持下去,可能痛苦難熬,但是,斯坦裏,你會成功的!”
就在這時,發生了斯庫拉一生中最受感動的事情。猛然間,從斯坦裏睜著的眼睛裏流出一滴淚水!他全部理解了!臉上雖沒有絲毫微笑,嘴唇連一絲顫動都沒有,但是從他眼中確確實實流出一滴淚水來!醫生感到震驚,比利也呆住了……
一年之後,斯坦裏已經能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意思了,聽別人說話也完全沒有問題了,身體的正常機能都恢複了。現在他已經能走,能說,能哭,又充滿活力地生活了,這是一個真正的奇跡。
就在這時,發生了斯庫拉一生中最受感動的事情。猛然間,從斯坦裏睜著的眼睛裏流出一滴淚水!
致友人書
文/[美]福斯特·德克勒楊振同
他肯定是全神貫注於他在閱讀的東西之中了,因為我不得不急迫地敲打汽車的窗玻璃,才引起了他的注意。“您的車可以用嗎?”當他終於看我時,我問。他點點頭,我坐進了汽車的後座,他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剛才在看一封信。”他說話的聲音像得了感冒。
“家書總是很重要啊。”我說。估計他年紀有60歲或65歲的樣子,我猜測道:“是您的孩乎……您的孫子寄來的吧?”
“這不是家書,”他答道,“盡管也很像家書。愛德是我的老朋友了。實際上,我們過去一直叫‘老朋友’來著——我是說,我們見麵的時候。我寫信寫得不怎麼好。”
“我覺得我們誰也沒能很好地保持通信聯係。”我說,“我想他準是您的老相識了?”
“實際上是一輩子的朋友了。我們上學一直同班。”
“保持這麼長時間友誼的人可不多喲。”我說。
“實際上,”司機接著說,“在過去的25年中我每年隻見他一兩次,因為我搬走之後,就差不多與他失去聯係了。他曾是個了不起的家夥。”
“我注意到您說‘曾是’,您意思是說……”
他點點頭:“幾個星期以前,他過世了。”
“對不起,”我說,“失去老朋友太叫人難過了。”
他沒有答話。我們默默地行駛了幾分鍾。當他再開口說話時,他幾乎是自言自語而不像是跟我說,“我本應該跟他保持聯係才對。”
“嗯。”我表示同意,“我們都應該和老朋友保持比現在更密切的聯係。不過不知怎麼的我們總好像找不到時間。”
他聳聳肩,“我們過去找得到時間的,”他說,“這一點在信中都提到了。”他把信遞給我,“看看吧。”
“謝謝,”我說,“但是我不想看您的信件,這可是個人隱私啊……”“老愛德死了。現在沒有什麼個人隱私了。”他說,“看吧。”
信是用鉛筆寫的,開頭的稱呼是“老朋友”。信的第一句話是:我一直打算給你寫信來著,可總是一再拖延。他接下去說,他常常回想起他們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信中提到這位司機終生難忘的事情——青少年時期調皮搗蛋的描述和昔日美好時光的追憶。
“您和他在一個地方工作過?”我問。
“沒有。不過我們打單身的時候就住在一塊兒。以後我們結了婚,有一段時間我們還不斷來往。但很長時間我們主要隻是寄聖誕卡片。當然,聖誕卡上總會加上些寒暄語——像孩子們在做什麼事兒似的,但從來沒寫過一封正兒八經的信。”
“這兒……這一段寫得不錯。”我說。
“上麵說,這些年來你的友誼對於我意味深遠,遠於我的言辭所能表達的,因為我不大會說那種話。”我不自覺地點頭表示讚同。
“這肯定會使您感覺好受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