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國伊武八十九年,時值初冬。
寧川府城管轄之下的一個小村子——陸家溝,正上演著逼迫良家小少年娶妻的一幕。
陸家大伯陸明泉,年過四十的農家樸實漢子,黑黝黝的皮膚緊鎖著雙眉。“莫家小子,咱家梅丫頭你娶是不娶?若不娶,她是甚活路都沒了。”
“就是!我妹妹讓你摸個遍,雖是救她一命,名聲也毀個七七八八。隻有你娶了我妹妹才是!”被稱為梅丫頭的陸梅一母同胞兄長陸賢達應和道。飄忽不定的眼神出賣了他另有所圖。
莫六冷眼旁觀眼前這群農家漢子。自己救人卻惹出如此災禍,娘說的確實有理,莫管他人閑事耳根清淨萬年。
漫山遍野草枯樹葉黃,山腳下的簡陋房屋裏陸梅悠悠轉醒。
渾身疼痛難忍,腦中一片空白。陸梅驚恐的睜開雙眼,我是誰?我在哪兒?“你~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陸梅將自己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誒呦!我可憐的乖孫女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連家人都不認識了!我是你奶奶呀!陸梅她娘,你娃變傻了!”陸梅奶奶雷聲大雨點小的佯哭道。
“咋回事?”陸梅爺爺陸誠康聽見自家老婆子的哭嚎心下一沉,莫不是陸梅那丫頭斷氣了?
陸梅娘趙氏哭著回答道:“爹!你可要為梅兒做主呀!眼下她誰都不記得了。”圍在陸梅身邊的趙氏暗搓搓的懊惱啥都不記得的女兒誰還會娶。
“梅丫頭如何?”陸誠康被哭的頭昏腦漲。“老婆子你來說!”陸梅爺爺氣呼呼的衝屋內喊道。
“太爺爺!我姑姑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還問她自己是誰呢!”陸梅大哥三歲大的兒子陸闖不知事情的嚴重性,當樂子說給自己的太爺爺聽。
“莫六今天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陸家男兒也不是好欺負的!陸梅是你從山上背回來的,如今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說救了她,誰能作證?我還可以說是你對她起了加害之心!你若不娶我妹,咱們縣衙走一遭。”
陸梅大哥陸賢達聽到自己妹妹失憶後更是囂張。
“老二去把莫六家新獵的野豬抬回來,算作是給梅丫頭的聘禮。”陸梅奶奶劉氏六十多歲的年紀,身子瘦小,單薄如紙。提起錢財卻眼冒金光,神采奕奕。
“莫六娶了梅丫頭你不吃虧,身為外鄉人娶到本地姑娘好處多多。梅丫頭乖巧懂事,過幾年給你生個大胖小子,那小日子美得不要提喲!一個村子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陸梅爺爺比較有頭腦,沒有威脅莫六而是道出迎娶陸梅的好處。
“陸家爺爺莫說了,陸梅……我娶。”莫六硬著頭皮應下。如今的自己不能去縣衙,萬一遇到有心之人自己身份暴露就不能為家人報仇雪恨。心中暗想待自己出頭之日那天擺脫陸梅也不遲。看陸家人的貪財勁兒,多給些銀錢定哄得樂嗬嗬。
“好好好!梅丫頭她奶奶快告訴梅丫頭明日是她的好日子!不記得便不記得了吧!明泉帶著他們幾個去莫家將聘禮抬回來!”說來說去陸梅爺爺仍是惦記著莫六新打到的野豬。對陸梅半點關心也無。
陸梅親爹陸明福痞裏痞氣的走近莫六低聲耳語:“今後一家人了,你又無親長在旁,遇到事情多與我商量商量。”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陸明福這是暗示莫六從今以後多多孝敬他。
莫六壓抑自己的不滿,不斷提醒自己冷靜。清心咒不知被他默念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