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喝,看這樣子,那女人死了?”
“是啊!”唐殊微笑著看他:“可惜了你那些靈氣。”淩依若皺了皺眉,他剛才的痛楚不是裝的,可是他這個態度……有點奇怪。
許明皓也一愣:“果然不錯。”一把攬了唐殊,勾肩搭背地笑:“男人嘛,除了自己認定的女人,就該對別的女人狠一點,就像我隻對魑好一樣。”說完還回頭朝淩依若飛了一吻:“魑,走吧!”
惡心。淩依若白他一眼,想起他那樣對織錦就對這人沒一點好感。
好在許明皓已經轉過頭,沒看到,淩依若不是很情願地跟了出去。
結界仍在,但蕭亦寒用靈力撐起一角,留出一個能容一人進出的缺口,淩依若從這缺口走出來,有些鬱悶:“別告訴我這是苗疆大門吧?”
“當然不是。”蕭亦寒牽著她的手,麵無表情地疾走:“走吧!柳鄴還在等著。”
柳葉?一路被拉到一個地窖裏,淩依若還想著這柳葉如何能等人,地窖很深,牆壁幹燥寬廣,左右綿延不絕的燈一路延伸到最深處,燈罩淡綠,使得燈光的顏色也幽綠,讓人感覺很陰涼。
越走腥臭味越重,而且這股腥味很熟悉……淩依若扯住蕭亦寒:“別去,是那黑霧。”
“走。”蕭亦寒皺眉扯著她繼續往前進,淩依若越走越感覺不對,不由奇怪地看他一眼,行色匆匆,極為焦慮,這樣的蕭亦寒,很不對勁啊,他這麼急迫地將她送出去,究竟是為什麼?真的如她所想一般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麼?會不會,他另有所圖?
雖然這樣想是有些卑鄙,但是,本來就沒什麼安全感的她並不能完全信任蕭亦寒,尤其是在明知有危險卻還固執地拉著她往前走的情況下,淩依若垂下眸子,任憑他拉扯著前行,指尖卻已經韻含靈力,喚出了火苗。
“到了。”腥臭味迎麵噴來,淩依若眯著眼睛定睛一看,果然,正是那黑霧,一片朦朧中甚至看不清這地窖究竟有多大。
淩依若鎮定地看著蕭亦寒:“就這?柳葉?”
“恩。”蕭亦寒拉著她:“來。”他帶著她在黑霧裏行走,穿過黑暗,便是光明。
見到陽光的一瞬,淩依若半眯著眼睛,等自己緩慢適應這光線,感覺這陽光有些奇怪,抬頭四下打量,才明白原來並不是陽光,而是無數夜明珠用鏡子反射的結果。
在這一片光影裏,有一抹蕭條的背影,在水池邊背對著他們,仿佛和光影連成一片,即將消失一般。
疑惑地看向蕭亦寒,用眼神詢問他這是誰?
“柳鄴,她來了。”蕭亦寒輕聲道。
那人一身翠綠長衫,如古人一般的長袍曳地,慢慢轉過身來,淩依若一時愣住了,身材頎長的男子,可是這臉……竟然像是隻有七八歲的小娃娃,雖然心裏很驚訝,不過她還是習慣性地不泄露情緒,麵無表情地打量著他。
柳鄴盯著她看了半晌,慢慢走過來,用壓抑著悲傷的低沉聲音喚她:“依若……”
他叫她依若,而不是像之前其他人一樣,看到她就叫魑,淩依若眼神複雜地盯著他,他們認識麼?
轉眼間,柳鄴已經走到她麵前,伸出瘦白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笑了起來:“真好,你真的活著。”明明是笑的,眼裏淚水卻不斷滑落,他仿佛不知道一般依然努力地微笑:“依若……依依不舍,若別離,終不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