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的臉漲紅起來,她完全傻了,不會動了: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幻覺嗎?為什麼他唱的每一個字都象在對自己表露心曲?不,決不可能!他是一個情場浪子,他經驗豐富,怎麼會看上你這個沒見過世麵的、什麼都不懂的小傻瓜!你真是癡心妄想!你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個蠢得象個呆瓜的笨女人,他怎麼會看上你?怎麼可能?
可是,天!你沒看到眼裏的深情嗎?濃得足以把人整個吞沒,不是嗎?
不!你不要被他騙了!你難道忘記了哥哥的話嗎?他不過是一個玩弄感情的混蛋罷了,不要相信他的眼睛,不要!
雪竹的思想就處於這種極度糾結和矛盾的狀態之中,其它的任何一切都無法再上她的心了。
惝恍迷離中,她似乎聽到他對自己說:“你到家了,小姐。”惝恍迷離中,她似乎被他扶下了車,她已經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家門的,她隻是恍恍惚惚地拉開房門,恍恍惚惚地看到哥哥仿佛正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
“你回來了?”直到她真切聽到哥哥的聲音,才完完全全回到現實中來。
“哥哥!”她叫,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說不出是歡喜的,還是委屈的,她隻是緊緊地摟住哥哥的脖子,熱切地叫道:“怎麼會是你?!你怎麼來了?!”內心的糾纏、不安、矛盾和掙紮似乎在見到哥哥的這一刻全都被釋放出來了。
“我已經來了很久了,導演說你們九點就收工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哥哥的聲音倒是出奇地冷靜。
“有一個朋友約我。”雪竹囁嚅著。
“江寒?我看到他送你回來的。”
“不錯,就是他,怎麼了?你不高興嗎?”雪竹有點睹氣地頂了回去。
俞夢揚望著妹妹那滾滾發燙的臉頰,和那雙雖含著淚花,卻亮若辰星的眼眸,不由得咬了咬牙,切齒道:“這個該死的家夥,竟敢背叛諾言,我決饒不了他!”
“你說什麼呢,哥哥?”
“沒什麼!我提醒過你,要離他遠一點,你忘記了嗎?”
“為什麼?他是危險的嗎?”
“你知不知道他太成熟,而你太單純。”
“這有很大距離嗎?”
“妹妹!”俞夢揚正色地看著她,認真地問:“你這句話不會意味著什麼吧?我知道他是極具殺傷力的。”
“哥哥!你想什麼呢?他是編劇,我是演員,如此而已。”
“真這麼簡單?”
“難道還有什麼?”雪竹嘴硬地反詰道。
俞夢揚不再追問,岔開了話題,道:“你那部戲拍得怎樣了?”
“已經拍完了,我的角色也演到頭了,明天又要去讀那些鬼書,哥哥,你相不相信,我演戲已經演上癮了?”
俞夢揚歎氣:“你千萬別上癮,要不然,老媽不把我罵個七葷八素才怪!你一個暑假不回家,老媽罵了我一個假期,我可不敢再讓你拍戲了。”
雪竹大笑起來。
“你還笑!還不都是因為你!”
“你活該!你忘了當初是誰帶我去見江寒的?”
“我後悔讓你認識他。”
“不認識也認識了,戲都拍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不錯,以後你是你,他是他,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