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源有一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說:“有一個文件我放在抽屆裏了。”他走過去,在床頭櫃的抽屆裏找到了那份文件。
然後,要離開時,突然,他低下頭,在路遙遙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遙遙,你真美。”
說完,他像是有一些害羞,人快速的離開了臥室。
賀思源出來到了樓下,景悠打量著他,說:“賀天才,你臉怎麼紅了?”
賀思源摸了摸自己有點發熱的臉頰,臉上的表情仍然淡淡:“是嗎?可能是熱。”
景悠笑得意味深長:“是吧?夠火熱的!”
不用想,樓上那一幕肯定入了這一位的眼。可惜遙遙剛出月子,賀思源就是有心有力也恐怕無處可使吧。
景悠發現自己果然是近墨煮黑。
*
時間過得飛快。新手爸媽的日子精彩紛呈。比如,蔣華不在時,賀思源幫忙換尿布,可是尿不濕剛解開,小安白尿就來了,尿了賀思源一臉。賀思源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又比如,小家夥到了三個月,攢肚了。
什麼叫攢肚,就是以前拉便便都是一天拉個一回兩回的,結果這小家夥倒好,倒了這幾天,好幾天不拉。
那天路遙遙不過是出了個門,跟景悠約個閨蜜間的會,留下賀思源在家看孩子。
保姆蔣華在陽台曬嬰兒小衣物,小安白拉便便了。
一個尿不濕沒接完,結果又來了。
蔣華從來沒見過這樣驚恐這樣驚慌失措的賀思源。
賀思源簡直不可置信:“華姐,你覺得這小子是不是在整我?這真是這具小身體拉的嗎?”
蔣華失笑:“先生,小一這兩天有點攢肚,這個現像是正常的。沒關係,你讓開,我來收拾。”
蔣華熟門熟路的先抱著小安白去了浴室清洗。
小安白這下舒服了,洗幹淨了,香噴噴的,肉嘟嘟小臉上都是笑容,咿咿呀呀的說著兒語。
賀思源抱著小安白出去了,留下蔣華來收拾。
他打電話給路遙遙訴苦:“拉了那麼多,遙遙,你當時不在場,要是你親眼看見了,你也會驚歎的。”
景悠喝著咖啡,笑:“賀天才打來的?”
路遙遙點點頭,也笑得樂不可支:“安白拉的粑粑把思源嚇了一大跳。剛給我抱怨。”
景悠聞言也不由笑了:“都一樣。真真奇怪,這些男人事業上這樣成功,可是家裏那個小小人兒就把他們給難倒了。不過比起一些人來說,我們還算幸運了。至少你家思源和我家辛遠,都願意帶孩子。”
路遙遙喝了一口熱可可奶,說:“那倒是。怎麼樣,現在工作都順利吧?”
“嗯,還好,起步總是困難一些。倒是你,你準備重新去找工作?說實話,傳原經貿那個老總也太不地道了,做的事情,真是讓人過不了眼。將來他就知道,錯過你這一員大將,是他的損失。”
路遙遙搖了搖頭:“就是知道他這個老板不是良君,我才動了辭職的念頭。現在我還想多多陪陪孩子呢。你知道嗎?早上每天六點過六分,小安白就跟鬧鍾一樣準時。那時他必定就醒過來了。然後也不鬧,睜著眼睛靜靜看著我,在那裏啃啃手,啃啃腳,然後看到我醒了,立即對我笑了,那心馬上就融化了。”
“是的,小景也愛笑。一看到他的笑,我覺得當時生孩子大出血也是值得的。隻是現在辛遠說了,不想再讓我生第二胎了。說萬一又大出血……”
路遙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你都是剖的,先別著急再要第二個。肯定先養好身體再說。你還年輕,再過幾年考慮也行。”
“可是,小遙,我怕,辛遠不年輕了。他比我大十七歲,我都沒想法想像,若是他比我先走,我……”
景悠突然哽咽了。
大半夜的時候,她偶然驚醒。床頭燈很快就點亮了。
王辛遠知道她怕黑。就算自己睡不好,也要給她亮一盞燈。
不論她什麼時候醒來,就算一點點輕微的動作,他都會醒過來,替她點亮床前的燈。
可是他自己卻是困得半死,眼睛都睜不開。
景悠就在燈光下,看著他兩鬢的白發。
王辛遠運籌帷幄,白手起家,用腦過甚,白發這兩年沒有停止的跡像。
他甚至也自嘲過:“小悠,你仍然是這樣年輕漂亮,可是我卻老了。也許再過幾年,不,不用幾年,就是現在,估計都有人,看我們,像是看父女。要不,我去把頭發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