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以我爸媽做人質要挾我,囚禁我,直到我生下了朵朵。可是,隻聽到朵朵的哭聲,連她一麵都沒有見過。直到現在,我才見到過她。她長得很像我,非常的漂亮,我想她,發瘋的想。這三年,每天我都做夢,夢見朵朵在哭……”
戴雪瑤說著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路遙遙給她遞上紙巾,也沒有打斷她。
路遙遙就靜靜的聽著。
戴雪瑤的心情,她能感同身受。如果她跟安白和小二兩個人,突然分開,她也沒法承受。這就是為什麼,她決定聽聽,如果可以,她願意幫助戴雪瑤。
不是為了幫她,主要是為了那個孩子。
每個孩子,都應該在愛自己的父母身邊幸福快樂的長大。
戴雪瑤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才繼續往下說。
她每天晚上,都夢見嬰兒啼哭。
有時回到家,太靜了,似乎也能聽到嬰兒啼哭聲。
等到她四處去找,結果又什麼都找不到,才覺得是自己的臆想。
戴雪瑤說完了,遞上一份資料,是關於黃月菊家世的詳細報告。
黃月菊在j市的勢力,經過調查,超出她的想像。
她鬥不過,也找不到誰願意跟黃家對上,最後的指望,就是路遙遙了。
如果路遙遙不願意幫她,她也無話可說。
大不了,到時跟黃月菊同歸於盡。
頭腦裏閃過這樣的念頭,戴雪瑤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她怎麼可以有這樣危險的想法。
真的死了才是一了百了,什麼指望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她要好好的,她還要有一天讓朵朵跟她相認呢。
路遙遙凝神看著,事情遠比她想像中還要棘手,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戴雪瑤自己去硬碰硬,的確如卵擊石,會被撞得粉身碎骨。
戴雪瑤惴惴不安。
路遙遙把資料合上,人往椅子後背靠去,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自己創業當老板,看似前途無限,一片光明,但其中付出的心血要遠遠高於替人工作。
戴雪瑤笑容有點苦澀:“遙遙,如果你很為難,就當沒有見過我。”
路遙遙睜開眼睛,臉上帶了點笑容:“雪瑤,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沉不住氣。這事情有點棘手,但我會跟思源和我婆婆商量一下。
黃女士的地位和錢勢,我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們可以請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但是,必須要有致命的證據,和萬無一失的準備才行。你先回去吧,等我們商量好了,會告訴你的。”
邀請戴雪瑤去她家住,不好意思,這是閨中密友才有的待遇,比如景悠帶著慕景過來玩,懶得回家,就歇在客房,然後那天晚上,她就跟景悠聊得很晚,會冷落賀思源。
幸虧景悠留下來的日子也不多,不然不管是賀思源還是王辛遠,肯定都不幹。
戴雪瑤起身,說:“馬上到中午了,不如我們一起吃頓飯?”
路遙遙搖了搖頭,說:“我這裏事情有點多,還需要處理,沒時間吃飯。改天吧,若哪天朵朵回到你的身邊,再請我吃飯也不遲。”
戴雪瑤離開了,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她躺在床上,連午飯都沒吃,很快就睡著了。
夢裏,朵朵仍然坐在黑漆漆的角落裏,一個小小的背影,看起來分外孤獨。
戴雪瑤輕輕走過去,蹲下,對那小小人兒說:“朵朵,再等等,媽媽就來帶你回家。”
*
路遙遙抽空給江雪打了個電話:“媽,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想約你吃個飯,談一件事。”
晚上,跟孩子們說明了情況,路遙遙,賀思源和江雪坐在飯店的包間裏。
菜很快上上來,路遙遙說:“我們先吃飽了再聊吧。”
江雪也不問,三人安靜的吃了飯,服務員撤下盤子。
路遙遙將戴雪瑤給她的資料,遞給了江雪。
“媽,黃女士我相信你不會陌生。三年前,雪瑤生了一個女兒朵朵,一出生就被黃女士安排的人抱走,連出身證明都作了假。雪瑤想把朵朵要回去,但是黃家在j市的地位懸殊……”
江雪聽了,臉上仍然掛著優雅的笑容。
“遙遙,這個忙,你是打算幫了?”
路遙遙有點慚愧:“媽,可能還是要麻煩你和思源一起幫忙了。我可以幫她請個好的律師,但真跟黃家對抗,我的能力確實還不足夠。”
江雪眼裏都是笑容:“不,遙遙,你能取得今天這成就,已經很了不起,很意義非凡了。這事,我和思源管定了。我們先看看,從哪裏著手比較好。”
路遙遙說:“雪瑤本來準備做親子鑒定的,可是,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要接近朵朵已經很不容易。”
江雪唇角帶了笑容:“這件事情我來安排。我跟黃女士,其實也算是舊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