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春來的仿佛比較早,比較暖和了……
新學期的第一周,教室裏就貼出了成績表,竇文濤考了班裏最佳成績,他沒有太多欣喜,隻是世事難料。
杜飛倒數第一名,他沒有一點在乎,隻是在打聽姚奕娜的消息。
不久班裏下來了獎學金名單,分別是陳曉麗,牛俊傑,周海洋,吳小萱,蔣雯雯,卻偏偏沒有竇文濤,他覺得不公平,又覺得不甘心,就氣憤的去找導員,導員臉紅脖子粗說:“獎學金不是單靠成績,還要看平時的表現,比如演講比賽,比如社團活動,比如誌願者活動,比如是否積極擔任班幹部,而你參加了多少,還來抱怨這,抱怨那,你就是塊木頭!”
正當竇文濤轉身就走時,聽見有人敲響了導員辦公室的門,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和竇文濤同班的蔣雯雯,也是獲得獎學金的一個名單成員。
竇文濤像個落湯雞站在門口,雖然他有高挑的身材,卻仿佛比所有的人都矮了一頭。
導員一句請進,蔣雯雯麵帶微笑的向可愛的導員點頭嗬腰,談論著幫導員整理資料的事情,本來是師生的關係像是老板和員工,又像是父親和女兒,這種關係讓竇文濤很不解,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他隻能走出門外,繼續埋頭學習,爭取下個學期的獎學金,這就像他貧窮的命運別無選擇,隻能麵對。
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命運,這就是社會,有時我們會抱怨出身的貧寒,有時我們會抱怨社會的不公,但無論何時老天不會埋沒任何一個有夢想的人,哪怕是一個最普通的人。
經過這件看似見慣的獎學金事件,讓出身貧寒的竇文濤知道了這個社會是多麼的殘酷,就連這被所有高中生當作天堂的大學,也讓人如此心寒。
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窮人子弟的路可走嗎?
但對於默默無聞的強者,什麼樣的困難,什麼樣的殘酷生活,永遠也磨滅不了他們內心的信念。
那天竇文濤,憤怒的心情像火山爆發一樣,瞬間迸發了他沉寂已久的雄性激素一樣,怎麼也忍不住內心憤怒的心情了。
也許就像魯迅先生所說的“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吧。
竇文濤第一次逃課了,這讓所有同學,老師都覺得不解。
他請杜飛去了商業街,一家不錯的飯店,喝了很多酒,杜飛一個勁說:“老竇你可從來沒喝過這麼多酒,怎麼了這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找幫兄弟揍扁他,敢欺負我的好兄弟,他是吃了豹子膽了,老竇不用怕,說就是,他報複,我頂著。”
那一夜,竇文濤隻說了這麼幾句話:“阿杜,難道我考的還不好嗎?你猜導員說我啥…嗬嗬…木頭,木頭啊,我要謝謝你,阿杜,我沒有錢,你還願意拿我做親兄弟一樣……”就醉倒在桌子上了,這人世間也許有很多苦難隻能對酒當歌。
而幸運的是還有一個好兄弟!
杜飛是有錢人家出身,根本不懂老竇哭的不是成績,也不是社會的殘酷,而是沒有拿到獎學金,就無法分擔家裏的負擔了。
杜飛打了出租車,直接送到學校宿舍門口,他是把竇文濤,東倒西歪背上三樓的,從此他倆成了宿舍裏都公認的好兄弟。
第二天,竇文濤才醒來,起床就找杜飛。
杜飛說:“老竇你別那麼鬱悶自己了,從今天和我一樣活的快樂點,不要那麼拘束了,有經濟困難就告訴我。”
竇文濤聽了杜飛的這番話,眼淚咕嘟的瞬間忍不住的濕潤了眼眶,捂著額頭,扶著床腿竟說不出話來。
“老竇我要正式追姚奕娜了,你可得幫我寫詩,出點子啊。”杜飛看著眼角濕潤老竇說。
杜飛又說:“老竇,像我一樣有喜歡的女孩就追不好嗎?”
杜飛第一次看見了老竇流淚,也第一次看見了老竇的脆弱,他一邊極力的避開敏感話題,另一邊極力逗兄弟開心。
一個弱者隻會因困難而流淚,而一個強者隻會因感動而流淚。
分明竇文濤是弱者,確實因為感動才流淚。
杜飛對姚奕娜的愛就像那變更的季節,冬天裏他盼望春天,而如今冰河早已解凍,春天就像雨後春筍,嫩芽從泥土裏鑽了出來,不久萬物就要瘋長了,而杜飛的春天還是遠遠沒有到來,他日夜思念的愛情也還遠遠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