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殺手焦之死(1 / 3)

麵對具有一定肉搏實力的人,在短短四五米的距離,即便手槍就在腰上也不再實用,從拔槍到對準射擊,最少需要一點五秒以上。而且,在剛才短暫的交手之中,林子楓手中的槍已經被殺手焦扔出去了,現在林子楓的手上隻有一把匕首和一隻拳頭跟殺手焦戰鬥。

在這樣短促的廝殺距離,匕首和擒拿格鬥不到一秒鍾,便可令拔槍者一擊倒地。所以,林子楓和殺手焦都沒有選擇拔槍,林子楓甚至連拔出第二把匕首的時間也不敢耽誤。

林子楓和殺手焦兩人在同一時間起身,而起身之後,像兩隻跳起來對撞的青蛙一般,再度撲打在一起,彼此死死掐住對方的三頭肌與二頭肌,額頭頂拱額頭較起勁兒。

“哼嗯呀,哼嗯呀……”泥水從兩人的頭發、臉頰上不斷滾落下來。兩張猙獰的麵目,齜牙聳鼻透著凶狠,惡毒地對視著。

這時的兩人,簡直就是兩頭扒在牛羚屍體上的雄獅,喉嚨翻滾著憤怒的低吼爭吃獸肉,誰都不肯退讓半分。

林子楓故意把咬緊牙齒,並齜得格外誇張,舌頭使勁兒頂堵住上下牙閉合的縫隙,使殺手焦凶狠的眼神,猶如兩道閃電一般,與林子楓的目光激烈焦灼對抗粘在一起。

林子楓見時機成熟,突然,猛地往後一抽腦袋,“嗬,吐!”對準他怒睜著的銅鈴大眼,噴出了半含在喉嚨裏的泥湯。

這一招“含沙射眼”既出,對方的眼眶裏,登時布滿了泥沙顆粒,迫於條件反射,他隻得急速閉合起來,如同瞎子一般,暫時失明。

瞅準時間,林子楓後仰的脖頸繃住一股力道,額頭酷似一把大鐵錘,狠砸殺手焦的左眼窩。“當,當,當”一連三個重擊,對方的眉弓豁然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眼角溜滑,滴滴嗒嗒直往泥水裏墜落。

砸第四下的時候,對方雖然仍迷住眼睛看不到東西,但殺手焦已經迅速反應過來。林子楓隻覺得兩條臂膀上的肌肉,如同給鐵爪嵌入肉似的疼,殺手焦沉在泥水下的一條腿,再度悄悄收縮上提,

林子楓本以為,這家夥又要踹自己下巴,便想趁機抱住他踢來的大腿,來一招兒“接腿摔”。

若換在普通的地麵上,沒有泥水的阻力,林子楓憑借體術流的優勢,還可以在抱住對方一條高鞭腿的同時,猛踢他站立著的另一條腿。如果對方硬挺著不倒,那便利用連續的低鞭腿,直把對手的腳踝活活踢碎。

可是,殺手焦也了解體術流,所以他並未故伎重演,嘩啦一聲泥水揚起,林子楓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竟中了對方一招後仰式“兔子蹬鷹”,給硬生生地蹬出水麵,掀翻到了半空,隻聽得耳旁呼呼生風,接著“啪”一震,整個後背隨即平直拍進泥水裏。

這一季重摔,幾乎是把林子楓的內髒顛反了個兒,胃液帶著血絲兒直衝嗓子眼兒,頓時感到喉嚨裏一股鹹腥味兒。

身子一跌回泥水,在下沉過程中,林子楓便拚命撥動四肢,找回重心快速站立起來。殺手焦由於是後仰蹬飛林子楓,他自己也沒入了泥水中。

兩人幾乎同時從泥湯裏站起來,誰都不給對方拔槍或者拔匕首的機會,此時的殺手焦,已經用手揉了幾下眼睛,略略恢複了視線。

但他的右眼角,鮮血依舊順著半張臉頰往下傾注,然而,這家夥絲毫沒有惱怒,那眯縫的眼神兒裏,仍舊積澱著沉穩和凶狠。

於是,兩人第二次像兩隻跳起到半空對撞的青蛙,雙雙抓死對方胳膊又扭打在了一起。

這一次,身體對抗的強度,似乎比剛才大了一倍,所謂人急三倍力,他畢竟被林子楓砸傷了眼睛,而林子楓也給他重摔了一下,廝殺的火焰,在這條爛泥溝裏再度暴漲。

如果此時海沙也在,弄死眼前這個勁敵會容易得多,林子楓隻需將他手對手、腳對腳地鎖住,海沙過來紮他幾刀,殺手焦也就一命嗚呼。

可是,海沙既然遲遲不來,就說明他遇到了更麻煩的事情,也有可能是追殺殺手焦跑過了頭,林子楓也不能再有其它遐想。個人的實力與強大才是根本,必須完全打消等待援助的念頭兒,全身心地依靠自己,與殺手焦打個你死我活。

林子楓弓步站在泥水裏,較著勁兒的四條手臂,已經壓到了兩人腰下。兩人不再像水牛鬥駕一樣,額頭頂著額頭,而是林子楓的右耳朵貼著殺手焦的左耳朵,彼此歪著腦袋較勁兒。

如果不這樣做,或者哪一方力量稍遜,耳朵或脖子會給對方一口撕咬掉一大塊兒肉,這一點毫不誇張。

所以,林子楓要拚命蹩住對方的頭,不給他張嘴咬到自己的機會,而殺手焦也是這樣想的。

像這種大級別的殺手與殺手,體術流與體術流之間的戰鬥,如果戴上拳套,去擂台上與優秀的拳手打比賽,多半不會獲勝。

因為比賽規則有許多限製。例如,肘擊不得分,不可戳對方的眼珠子,更不能攻擊對手的下體等等。

可是,若到了荒郊野地,遭遇生死惡鬥,那些拳手便遜色許多,鐵血士兵的致命擒拿招數,會殘忍地把拳手的骨頭脫臼。

在這片孤寂雜亂的泥林,林子楓和殺手焦心裏都清楚,彼此隻有殺死和被殺死兩種結果,這裏唯一的法則:“弱肉強食”。而林子楓和殺手焦的打鬥,正是這四個字的血淋淋寫照。所以,一切攻擊全部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