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的水霧已經沒過了索道,視野能見度小到了五米左右。林子楓雖然看不到那邊的打鬥情況,但雙腳剛踩回索道上,便覺得上下起伏,波動源從乳白色的水霧中傳來。
看來,大家此時都已清楚,這條破舊失修的索道,完全可以承載三個人在上麵打鬥,隻是不知道等林子楓靠過去後,會不會超重崩斷。
剛才從樹世底層爬上來時,林子楓已經準確幾下了這節索道四周的樹木情況。所以,一旦索道崩斷,可能會擊撞在哪個望天樹上,林子楓也是心中有譜。
慢慢趴下身子,順著索道劇烈顫動的方向摸去,兩隻眼睛的睫毛上,掛滿了濕漉漉的水珠,可林子楓一眨也不敢眨,生怕一不留神給霧氣後麵閃出來的利器紮傷或斃命。
5號殺手並沒有想到,林子楓此時已經回到了他的身後,這家夥還在掄著那條鋼鞭,想憑借6號女殺手相助之優勢,把海沙打得體無完膚。畢竟現在林子楓已經不在這裏,如果能夠借助這個空檔除掉他們其中一個人,那麼對於此行他們所守衛的任務來說會容易很多。
一旦海沙真的死亡,那麼在他們兩人聯手之下,林子楓也不可能在他們之上占到多大的便宜!
此時的海沙,兩隻肩頭都在汩汩冒血,她越是提高攻擊速度和攻擊力度,傷口便惡化的越厲害。可海沙是林子楓親自培養起來的殺手,林子楓從開始訓練她那天起,就給她灌輸了絕不認輸的思想,所以現在麵對5號殺手的鋼鞭,反而越戰越勇,她已經抽出兩把獠長鋒利的棱刀,左右回擋一手持鞭一手握尖刀的5號殺手。
6號女殺手站在凋魂門螺的身後,看上去像在一旁觀戰,而實際,她是在等機會,等一個要麼不出手、要麼一手便致死對手的機會。
林子楓與5號殺手快要接近時,胸口下已無附著物,這幾塊兒連在一起近乎兩米長的木片,被5號殺手和海沙剛才的打鬥徹底的毀壞了。
林子楓如同一隻泥鰍,滋溜一下鑽到了索道的定下,抱著如大海波濤般起伏的連排木板,一點點地往5號殺手的腳底下靠去。
海沙現在很是吃力,她雖然在這段時間被林子楓訓練得很強大,但是他畢竟是後來者,麵對同樣修行過六式,而且是從小就開始訓練的5號殺手這種人,時間一長,露出的破綻就越多。而且,她在與5號殺手廝殺的同時,眼角餘光必須時刻提防著6號女殺手拔出手槍。
如果6號女殺手真敢拔槍,海沙定會將手中的一把棱刀,甚至兩把棱刀向6號女殺手擲去,寧可再給麵前的5號殺手打上一鞭,也不能讓6號女殺手得逞。
現在的5號殺手,因為背後有著6號女殺手替他照應著背後,所以他現在全心思的對付麵前這個女人。手中的那條掛嘴揚鞭不停的舞動,一時間居然看不出他主修的是六式中的哪一種。
而6號女殺手也在等的機會,其實就是想在海沙招架不住時,與、觀察能力跟不上時,一個冷不丁出手。
林子楓趴在索道底下,周圍濃烈的白色水霧,令他感覺像泡在牛奶中。這樣也好,對手更難發現他的存在。
5號殺手的牛皮靴子,踩得索道木板腐屑飛落,林子楓眯縫著眼睛,像駱駝那樣用睫毛保護視力,不被小固體迷傷了。但脖子裏麵,掉的盡是潮濕的木渣滓。
瞅準機會,林子楓抽出大腿兩側的其中一把重型手槍,手槍裏已經沒有子彈了,為了對付那些低等的殺手,而那時候用狙擊步槍不是很方便,所以林子楓用重型手槍送了他們一程!
重型手槍上麵的鋼刃此時正在閃動寒光,悄無聲息地翻上了索道,對準5號殺手的右腳後筋,咬著牙下了死手,狠狠將刀 刃抹了上去。
“啊呀呀呀啊……”耳旁雖然雨聲唰唰,可連林子楓自己都能清楚地聽到,利刃割斷活人腳筋時,金屬薄片上發出“噌”地一聲
5號殺手慘叫的同時,他心中已經明白,自己一條右腿被廢掉了。這家夥因吃疼而迸發出的躁狂,一下飆升到了極限。他憤恨地嘶吼一聲,猛揮手中的掛肉罪鞭,朝林子楓翻扒在索道底下的頭部抽來。
那條盡是細碎倒刃的鋼鞭,來勢勁道巨大,倘若橫著掄在林子楓鼻梁骨上,別說臉上的皮肉給它剜拽下去,恐怕兩隻眼球都給連帶著掛出眼眶。
海沙兩肩多傷,本就與5號殺手廝殺的極度艱難,可突然之間,見對手歇斯底裏地大喝一聲,那條再度打向自己傷處的掛肉罪鞭,竟然中途一抖變向,朝索道下麵抽去。
她立刻明白,自己不再是孤軍反戰,林子楓,這個被他信仰為神一樣的男子,已經如幽靈一般,隱伏在繚繞迷霧中出手了。
而此時,海沙已經從5號殺手的嚎叫中,聽得出對手傷得不輕,她豈肯放過這等機會,兩把鋒利獠長的棱刀,更是削中帶刺、刺中變削,宛如久旱之後爆發出來的雨點,密集地攻擊5號殺手的咽喉、心窩和雙目。
那條宛如一股疾風抽打下來的鋼鞭,在林子楓右臂快速蜷縮收起護擋頭部後,卻沒如料想的那樣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