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林衝(1 / 2)

“我這樣死了,是不是很難看?”“如果時間已經過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當夜深人靜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你還會不會在不經意間,偶然想起我,想起一個隻比你小三歲,卻天天叫著你‘老爸’,總不給你好臉色,卻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的小女孩?!”

“我從來沒有見你哭過,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掉上一顆眼淚?”“哥這些年來,你的足跡遍布全世界,你什麼時候,才會累了,才會停下腳步,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啪!”

女劍客的身體重重摔在鋪滿石子的地板上,又繼續向前滑出三四尺遠,才終於停止下來。

她長長的眼睫毛,輕輕跳動了幾下,直到背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濕濕潤潤的感覺,緩緩從傷口裏滲出來,她才終於確信……我竟然,還活著!

一看到她手中的武器,就變得比西班牙公牛更好鬥,也更瘋狂的“山嶺巨人”,在占據絕對上風的情況下,竟然沒有把那一記致命的鐵肘,砸到她的臉上,任由她脫離了自己的攻擊範圍。

女劍客躺在地上,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出現在她眼前的,就是我們每一個人,在兒童時期還會經常抬頭觀看,也許因為一朵形狀奇怪的白雲,甚至一個能隨風飄舞的塑料袋,就會為之發出一陣快樂呼喊,但是隨著我們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現實,也越來越漠視的……藍天。

現在已經是下午七點鍾,夕陽斜斜欲墜,身影已經消失在樹梢的另一端,但是在它的照耀下,整片天空都蒙上了一層玫瑰般的金黃,從女劍客的角度,看著那些帶著半透明質感的樹葉,當真是美極了。

微風掠過樹梢時,發出“沙沙”的輕鳴,塵封在記印深處的寧靜,就像是海水,又象是情人溫柔的撫摸,慢慢包圍了她。

嗅著整片大地散發出來的泥土芬芳,任由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為之放鬆,驀然回首,她才發現,自己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年複一年,日複一日艱苦磨礪,所以她成長了,她變強了,但是在同時,她也失去了很多屬於平凡人的幸福。

但是她不後悔,她扭過頭,根本不需要刻意搜索,她的目光就跳過站在麵前的“山嶺巨人”,落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一個淡淡的微笑,更隨之在這個年輕而美麗的女孩唇角綻放。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穿過層層阻隔,走進這個原始部落。

凝視著女劍客的臉,他也在微笑。他看起來大概有二十六七歲,正處於一個男人體能與智力雙重巔峰的開始。

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猶如獵豹般線條優美的四肢,再加上用驕傲和自信完美支撐,似乎永遠也不會低垂的頭,都讓他擁有了一種站立在世界屋脊上的耀眼。他臉部的輪廓,因為久經歲月洗禮,具備了刀雕斧般堅硬的棱角分明。

性感的鼻梁挺拔如劍,張揚出一個男人過於旺盛的征服與探險**。他的嘴唇,現在微微上挑,帶起一個若有若無的淡然微笑,但就是這樣一個灑脫與溫柔並存的微笑,已經足以讓任何一個懷春少女,為之發出瘋狂的呐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急勁的山風突然狠狠掠過這片廣闊無垠的非洲熱帶雨林,一時間風起雲湧,大地嗚咽,嗅著空氣中那濃得幾乎無法化開的血腥氣味。

聽著那個當眾發了瘋,脫得一絲不掛,正躲在別人懷抱裏不停抽搐的女人哭泣聲,麵對幾十枝長矛,和無數雙發紅充血的眼睛,猶如眾星拱月般醒目而燦爛的,還是他!

沒有人知道,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一生究竟經曆過什麼,站在這片到處都是鮮血和死亡的戰場上,可以嶽峙淵停得猶如一個傳奇更沒有人知道,在他的一生當中,究竟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才能讓他就算是在微笑,依然會讓麵前的敵人,感到一股徹骨寒意,從心底緩緩揚起。

林棟的呼吸猛然變得粗重了,他用力握緊了自己的雙拳,因為過於興奮和激動,林棟的臉上,甚至揚起了一股淡淡的嫣紅。

林棟突然以自己的右拳為鼓錘,對著束縛住他自由的木柵欄狠狠砸下去。牢籠太過堅固,林棟並不是想要趁亂掙脫,他隻是漲紅了臉,揚起自己那雙鐵拳,不停在木柵欄上敲打著,沉悶有而有奏的聲響,隨之在空氣中飄蕩。

雖然因為過度激動,經常打錯節拍,以木牢籠為樂器,看起來更不倫不類,但是林棟不停的敲打下去,時間長了,竟然硬是敲出了冷兵器戰場上早已經遠逝的號角錚鳴。

聆聽著鏗鏘有力,猶如錢塘江浪潮,一波高過一波的混厚節拍,他的目光緩緩移動,最後終於落到了林棟的臉上。他對著林棟舉起雙手,施了一個隻有中國武術家,才會繼續使用的“抱拳”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