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遠的距離

優生活

作者:張慶生

我生活在海濱城市青島,最大的好處是感覺比某些城市空氣幹淨,比如北京。這些年我經常出差到北京,多則三五天,長則十幾天,最大的感觸就是一到北京,就覺得幹燥,覺得嗓子發幹,喉嚨疼。這些症狀一旦回到青島,就自然消失了。

前幾天看見有人說,生活在北京的外國人,也有這樣的感受和症狀,他們把這種病稱之為“北京咳”,但有人對這種稱呼不樂意了。北大人民醫院醫師何權瀛說:“最近老是有人問我‘北京咳’,醫學上根本就沒這個詞兒。在沒有找到明確的證據之前,不能說什麼‘北京咳’,這詞兒是對北京的極度侮辱!” 微博上有人評論:麵對那渾濁的空氣,還是多關注下北京人民的健康吧,少在乎那麵子!肺都黑了,要臉何用。北京咳都受不了,那香港腳情何以堪?

微博上還有段子說,一隻非洲未成年獅憂愁鬱悶,它媽媽問怎麼了。小獅答道:剛吃了個人,可能是中國人。獅媽急了:吃人不看護照!早跟你說了,他們化學元素超標,就我們這身子骨,能扛得住嗎?獅爸安慰:別怕,能來非洲打獵的中國人,吃飯喝酒都是特供,此人應該是綠色食品。

這段子當然是某些聰明的中國人杜撰的,非洲的獅子肯定沒有這樣聰明的智商,也不會這樣熟悉中國國情。他們隻是想用來說明當今中國環境保護程度之惡劣。

北京乃至中國很多城市蔓延的霧霾天氣,對我們所置身的環境之惡劣給了一個直觀的警示,微博上流傳的那些段子,什麼厚德載霧,自強不吸;什麼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拉著你的手,卻看不到你的臉;我站在天安門廣場上,卻看不到毛主席等,即便是抖機靈,也是無奈的抖機靈。

就像詩人卞之琳那首著名的短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有很多時候,我們覺得離世界很近,其實世界離你很遠。

比如,現在中國很多城市正在大興土木修建的地鐵,當國人驚呼地鐵時代的來臨,感歎地鐵改變了人們的時候,殊不知,世界上最早的地鐵1863年1月10日在英國倫敦就開通了,而那時候的中國,正處在大清帝國風雨飄搖的黃昏之中。直到1965年,中國的第一條地鐵才在北京開通。倫敦和北京的距離,不是地理的距離,而是時間的距離。

按照這樣的邏輯想,你很容易對現實的世界感到啼笑皆非。

前一陣子,很多人在爭論異地高考的事情,某些出生在北京上海的人,反對非戶籍人員在“他們”的城市參加高考,有一個叫占海特的十幾歲的小女孩還因此被某些上海人稱之為蝗蟲。她所要求的,無非就是平等受教育的權利而已,這應該是共識,但就因為是在中國,悲劇就發生了。

很多年前,一位出生在非洲的黑人,去美國求學,和一位白人女孩結婚,然後有了一個兒子。這個孩子在美國出生長大求學,後來當了美國總統。他是奧巴馬。

當人家一個非洲裔的黑人可以做美國總統的時候,我們還在爭論要不要異地高考,一個國家的國民在自己的國家卻不能享受同等的權利,請問北京和華盛頓的距離有多遠?這恐怕不是中間的一個太平洋所能衡量的吧?

新當選的領導人說改革是最大的紅利,而改革所應該賦予人民的,應該是最基本最平等的權利。否則,我們和世界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絕對不是地理概念,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