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世名篇 “河圖”“洛書”探秘
“河出圖,洛出書”古時被認為是一種祥瑞。曆史上究竟有沒有過“河圖”與“洛書”這種東西?
《河圖》之詞最早見之於《尚書》,由孔子論及。在孔子看來,《河圖》乃“天降神物”,值太平盛世、聖人當道時出現。因他所處乃亂世,故不得見也。所以《論語》中有“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的哀歎。
《河圖》作為中華文明源頭的觀點在漢代思想家的論述中已有所含。此後的2000年中,由於人們對《河圖》、《洛書》的神秘內涵並未弄清,對其真偽及與八卦是否真的有關係一直在爭論,所以視《河圖》為中華文明最早源頭的觀點實屬“傳說”,在沒有可靠的考古發現以前隻能理解為一種“假設”。因為目前人們見到的《河圖》,宋代時才傳出,與其內容一致的論述漢代才有,孔子等人的論述出現於春秋年間,距今也隻有2500年左右,即使是將商末周初出現的“五行”思想與《河圖》聯係起來(“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這數字順序與《河圖》生數的“五行”方位數相符),也隻有3000多年曆史,離傳說中的伏羲時代(5000~7000年前)仍有很大距離。
那麼,“河圖”與“洛書”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有一種說法是“河圖”與“洛書”是一種古老的預言。河圖上載著帝王終始存亡的時期以及江河山川界的分野,也就是該帝王可以預先見到自己統治的疆域圖與稱帝的期限,自漢代產生的讖緯這一種書裏,屬於“河圖”與“洛書”的為最多,大約占了1/4。實際上這種出自方士和經生之手的圖緯,大都以神聖惑人,近於巫祝之所為,本不足信。然而,由於古時人們很相信這類荒唐的預言,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私欲,利用人們迷信圖讖這一點來謀取權位,在曆史上曾有不少這類事情。例如王莽就利用天降符命這套把戲篡奪了皇位,東漢光武帝也是借著河圖中的赤伏符,認定自己是真命天子,起兵討伐王莽的。總之,古代的人們對“河圖”與“洛書”顯然是敬若神靈的。
而到了北宋初,道士陳摶得道家修煉之圖,又別出心裁創造出一種新的“河圖”與“洛書”,但是他所創的“河圖”與“洛書”,不再是對某一帝王的祿命與版圖的預言,而是被稱為“黑白點子”的圖畫。所謂“黑白點子”,白點代表陽,黑點代表陰,根據陳摶的說法是“河圖生天幹,其數五十五”。也即由1至10共55個點子所組成的圖像,其中奇數用白點,偶數用黑點。“洛書生地支,其數四十五。”陳摶的這一學說通過宋代大理學家朱熹得以流傳。朱熹曾作《易本義圖》解釋“河圖”與“洛書”圖像,又作《易學啟蒙》闡明“圖書”之義。他對於這種黑白點子“河圖”與“洛書”極為推崇,在作《周易本義》時,把這種“黑白點子”的“河圖”“洛書”放在篇首。宋理學家周敦頤采用陳摶學說而稍變易之,著《太極圖說》;邵雍精於易數,又稍變易之,著《皇極經世說》,其思想與風度似在儒家與方士之間。同時也可見陳摶所創的“河圖”、“洛書”對宋代圖書派的影響之大。但是對於朱熹圖書之學,當時學者袁樞、薛季宣已有不同意見。元代的陳應潤、吳澄,明代的歸有光,皆不信此說。至清代考據學大興,攻擊者更多,其中最重要的當推清儒胡渭的《易圖明辨》一書。該書共分10卷,卷一即辨“河圖”、“洛書”。由於胡渭的考論精博,究溯本末,他終於證明黑白點子的“河圖”與“洛書”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