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在那火爐堆前成天敲敲打打的你為何不覺得熱,原來你這家夥都是隻係條長圍裙的,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大男人成天光著個腚,成何體統!”王大錘罵道陳鐵頭。
“嘿嘿,你這樣的傻子才成天長衫大襖的,幹鐵匠夥計的誰人不會光著腚的,那汗水刷刷的往下流,長衫黏在衣服上你就不覺得難受?”陳鐵頭哈哈大笑道。
鐵匠做活計要能抻的開手腳,所以這時候的鐵匠在匠作房裏幹活的時候好多都是隻帶著一條長圍裙,陳鐵頭打了十幾年鐵,當然也這麼幹,秦嶽看了也沒說什麼,都是大男人,誰還不知道誰長什麼東西不成?不過王大錘可就可憐了,依舊是穿著長衫大襖,著實被熱的不輕。
“咱這東西算是做完了,可你說這東西能贏那吳六子嗎?大當家說隻要拉動扳鬼這事兒就成了,可為啥俺自己造的東西俺都不敢去拉那東西啊,戰場上沒了大刀長矛,難不成就把自己性命交代給這個什麼狗屁扳鬼?”陳鐵頭有些擔心道。
“誰知道呢,寨子裏的火藥隻能燒不能炸,先前聽戲文裏說的黑火藥出場總要驚天一響,可咱就沒見過清風寨的火藥也能炸個響兒出來,這東西在那麼個小殼子裏燒起來還要把什麼彈子送出去,想想俺都覺得不靠譜,可人大當家就信了,還那麼幹了,這些讀書人腦袋就是和俺們這些鄉野粗人不一樣,說的話,幹的事兒都是水裏的月亮,看得到抓不到。”說起這個新式武器,王大錘也有些無奈道。
“先前老當家那樣的神人比試武功也是用的刀劍狼牙大棒這些,可一到大當家這兒就變味兒了,俺是怕啊,怕大當家守不住咱這百年大寨,那吳六子什麼人?當年一個弓手打傷了蠻牛肩膀,這家夥愣是追了一裏多地,跑的馬都累死了追上那弓手剁了,這次大當家無故打了那蠻牛吳六子還能善了了?要是吳六子贏了比試,我看大當家也氣數已盡了,吳六子這人武藝好是好,可就是太護短了,還記仇,這樣的人領著清風寨的弟兄,能行?”王大錘一臉的擔憂。
“哎,誰知道呢,不過這會兒寨子裏都傳著大當家是殺神出世,天生就懂那五行八卦神術你聽說沒有?上次李石頭放下礌石,你說大當家前不沾後不站的偏偏就站在什麼八卦立人處,當真是湊巧了?”陳鐵頭八卦道。
“還有人說大當家喊咱做的這東西其實就是八卦陣裏的神器,就想諸葛孔明的羽毛扇子是一類物什,難不成這東西還真的能開天辟地不成?”
王大錘搖了搖頭:“不知,實在不知。”
“俺聽大當家的意思,咱做的這個叫什麼火繩槍的東西他還打算做很多出來,難不成還要發給弟兄們每人一把不成?到時候咱兄弟們就拿著這東西出去打官軍?”陳鐵頭說道,他和大當家說的話比較多,隻言片語裏他也似乎聽出了什麼。
“不成,我看八成夠嗆,就算這東西真的能成,可是弄起來太麻煩了,先用什麼朔杖把鉛子捅進去,再裝黑火藥,弄完還得檢查仔細了,要不然會炸膛什麼的,然後龍頭夾著的火繩還得時不時的挪挪位置,否則扳鬼拉了也夠不著火藥室,用的時候還要看著什麼準星照門……咱們跟官軍拚命的時候那刀槍轉瞬即至,哪個匪子有那個閑情逸致的像品茶水一樣慢慢悠悠的用這玩意兒?”王大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