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當家這是不記得小女子了?當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原來少當家也隻是同小女子逢場作戲,也對,小女子乃是一個浪-蕩女子,自不敢乞求哪個男子能夠念念不忘,湯陰城裏的男人,上到高門大戶的公子,下到整日裏勉強溫飽的販夫走卒,家萱已然是嚐過什麼味道了!我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如今還被金人把玩了一番,玩玩還行,就是不能往心裏去,對吧?哼,你們男人總是把自己比成海!可為何女人就隻能是那一片孤零零的小舟?同樣是爹娘生養的,為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尋花問柳,而我們女人就隻能守著自己那片長不出的莊稼的鹽堿地從一而終?說什麼這是聖人之言,聖人?弄的我千千萬萬女子隻能每日獨守空房暗自抹淚的聖人算什麼聖人?聖人不該是一視同仁,博愛無疆的嗎?
我陸家萱不缺男人,就算缺,也不缺那些成天滿嘴仁義道德私下裏卻是個偽君子的男人,這些臭男人還能比我床幔裏的玉棒槌幹淨了些?世人都說我陸家萱是全湯陰城男人的玩物,可是誰又見過那些趾高氣昂的公子哥在家萱的閨房紅著臉皮死乞白賴的爬到我床上的那副猴急樣子?到底又是誰玩弄了誰?
家萱也算是半個走過南闖過北的女子,遍觀我大宋,竟無一出彩之處!兵沒有好兵,將沒有好將,官兒沒有好官兒,小偷沒有好小偷,土匪沒有好土匪!哼,我不恨金人,起碼他們是好戰士好土匪,我湯陰城處內地,天子腳下啊,家萱竟在這個地方被那金人蹂躪,險些喪命,說不來不可笑?大宋要亡了,大宋要亡了!”
遭到外族蹂躪,這在一般的婦人看來絕對一場足以夜半驚醒的噩夢,被金人糟蹋的其他女子此時都是雙眼無神,而陸家萱卻是神經質般的大笑起來,笑完再哭,撕心裂肺,撲到秦嶽懷裏這個女子絲毫不顧嘴角仍不時的留著鮮血,哭的一塌糊塗,像是哀傷又像是控訴。
陸家萱很美,很美,她的美不同於趙嬛嬛,嬛嬛是粉雕玉琢、貴氣逼人,陸家萱的眼睛有些狐媚,大概是天生的內媚吧,秦嶽有些理解為什麼先前自己這副皮囊對這個女人為何如此念念不忘了,若不是自己重生擁有後世三十多歲的靈魂,怕這會兒也會跪倒她的石榴裙下了。
不知為何,想到這個女子秦嶽更多的是憐惜,清風堂裏秦嶽一時怔怔出神,若不是嬛嬛悄悄掐住自己,真不知道秦嶽能發愣到什麼時候。
“額,當下事不宜遲,還是趕緊先為趙義兄弟療傷吧。”回過神來的秦嶽有些不好意思,瞅著手臂已然發青的趙義說道。
“猴子,我喊你準備的烈酒可曾準備好?”秦嶽說道。
“備好了,都是咱清風寨最烈的酒。”猴子趕忙抱起兩個大酒壇子說道,
取來一個大甕,罩上罩子,這個時代沒有水管,秦嶽取來一段鐵管消毒打彎之後代替,鐵管裏通上水,自下而上緩緩的流動,一會兒加熱的時候讓這水管能將上層的蒸汽慢慢冷卻……
“好了,猴子,架起大甕,燒火。”一切擺弄好,秦嶽吩咐道。
眾人有些不知所以然,受傷的趙義也是一頭霧水,這麼個大翁和彎彎盤盤的管子真能救了自己性命?見多識廣的郝瘸子也很疑惑,想問可是瞅著大當家認真的樣子也沒有開口,反正寨子裏對治療馬毒也沒有什麼靈丹妙藥,既然大當家自信滿滿就讓他折騰去吧。
大甕底下燃起熊熊的大火,眾人就這麼齊刷刷的瞅著秦嶽造出來的新物什,連趙嬛嬛和小蠻這會兒也是眼睛一動不動的瞅著壇子,彎管裏竟然流出了汩汩清夜,酒香四溢……
秦嶽弄的這一套說白了其實就是簡單蒸餾的一套設備,酒水是水和酒精的混合物,在加熱的情況下酒精會首先變成蒸汽,在冷凝管的作用下蒸汽冷卻變成液體,順著輸液管緩緩流出來,這在後世算不上什麼高深的文化,高中生基本就可以獨立操作了。
輸液管裏的酒精一開始還隻是一滴一滴的留下,濃烈的酒精味兒讓寨子裏這群習慣喝酒吃肉的匪子都有些受不了,這是啥東西,竟能有如此的酒香味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輸液管裏的酒精終於變成汩汩的清流,隨著蒸餾過程的深入,越來越多的酒精被上層的冷凝管冷凝,秦嶽喊往冷凝器水管裏鼓水的匪子不要停,加把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