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帶起的蘑菇雲像是蒼鷹搏兔,瘦小的兔子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力氣,女真人除了慘叫一聲隻能被這眼前突如其來的爆炸毫不留情的卷向天空,炙熱的氣浪讓他們很多人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就被燒成飛灰帶上無盡九天。
灰黃色的蘑菇雲很快就被卷成了紅色,被這麼強烈的爆炸席卷進來還想全身而退那就是癡人說夢,很多女真人被黑火藥的爆炸氣浪直接炸成一灘爛泥,更多的女真人被蘑菇雲卷的亂飛的沙石砸中,突然騰起的高速沙石攜帶著重大的動能,不管你身穿多厚的鎧甲,也隻能被砸的血肉模糊毫無商量。
爆炸仍舊在繼續,整個大地都在呈波浪形顫抖著,被蝦蟆車填平的河道重新又變的四分五裂,幾丈高的爆炸氣浪席卷著眼前的一切像是龍卷風一樣毫不留情的把任何物什帶向天空,沙土、車子、吊橋、小屋,還有,女真的殘手斷臂、斷頭內髒。
根本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整個世界都在顫抖,先前張牙舞爪麵目猙獰的女真人這都被卷成一灘爛醬,巨大的爆炸麵前,你人的強壯和鐵甲的堅固都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血紅色的蘑菇雲騰起、再慢慢落下,另一個血紅色的蘑菇雲再次騰起、落下,卷帶著河道裏的漿水、血漿,這東西到處散落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天空中的一片紅雨,如果不是偶爾的斷手、殘胳膊落地,你一準兒以為這是天降異象,老天爺降下血雨。
原本高大堅固的蝦蟆車和攻城車被強烈的爆炸毫不費力的掏空,幾輛車子這就垮在河道裏,再也先前的雄赳赳的氣勢,幾個抱頭鼠竄的女真人被身後的炸開的石子、碎木狠狠砸中腦袋,倒地而亡,再也沒了先前的驕人氣勢。
劇烈而突如其來的爆炸讓這群天之驕子迅速變成落魄的喪家犬,砸斷手腳的女真人除了哀嚎眼睜睜的瞅著天上的物什掉落下來把自己砸成肉泥竟無一點辦法,除了睜大眼睛恐懼,當下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卷起老高的蘑菇雲騰空而起之後便是不可阻擋的下落,卷帶著沙石、碎片、殘頭斷腦這東西借助著巨大的動能,砸落下來那也有如千斤巨石下墜,逃跑不及的女真人哀嚎一聲就被砸的胸腔內陷,肚子中留下一個大大的血洞。
零星的爆炸仍舊在繼續,很多被沙土埋深的水雷沒有足夠的力量脫穎而出隻能在河道上卷起一個波浪形的巨大震動,本就稀鬆、泥濘的土地這就被擠壓的變形,很多女真人沒被劇烈的爆炸炸死,卻被這東西活埋或者土埋大半截。
爆炸漸漸的平息了,大地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除了零星的沙土、碎屑還會從空中掉落,整個河邊沒了一絲動靜,靜謐,死一樣的靜謐。
潛望鏡裏吳六子、郝瘸子他們都看到了爆炸的整個過程,蠻牛更是嚇得手抱著腦袋再也不敢鬆開,距離這麼遠,泥漿砸在人身上都還這麼生疼,就那麼直挺挺的站立在河道裏的女真人那不是……
空中有天雷,地上有地火,這是活脫脫的天雷勾地火啊!郝瘸子難以置信,大當家喊人丟進河道裏的那幾個大木箱竟然能掀起這麼大的動靜?
直到爆炸完全平息的時候蒲刺都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已經搓了好幾遍眼睛了,打過遙輦昭古牙、打過婆速路、打過烏虎部、打過寧江州,更從北地一直打到過大名、東京,所殺敵軍怕早已不下十萬!可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光景!自己戰無不勝的勇士就像是餓狼嘴裏的碎肉,除了被嚼爛吞下竟再無一絲辦法。
戰馬早已四散,幸存的女真人或許用跑的,或許連滾帶爬,再或者隻剩下幾顆手指頭那樣死命的往回扒拉,戰場現在已經成了一個人家地獄,你沒有辦法用任何詞彙來形容出當下的慘烈,身經百戰又何妨?民風彪悍又何妨?你怎麼敵得過山川河土,霧雨雷電?
這是薩滿大神的旨意,除了如此,蒲刺都沒有任何辦法來解釋當下的現象,南朝人弱的就像一隻綿羊,刀劍都頂到鼻子上了,尚且不敢探出腦袋,他們怎麼會創造出這麼駭人的爆炸?這是薩滿的旨意,一定是,一定是的,可是如今薩滿大神為何不再保佑我們女真兒女了?為什麼?為什麼?
蒲刺都已經有些神經錯亂,兀裏紮死了,謀良虎也死了,眼前幾十個女真武士同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這群匪子到底是犯了什麼邪性?眼珠裏布滿了血絲,滲人的刀疤配上那紅通通的眼珠子說的恐怖二字,可如今,這恐怖隻能化作無奈。
清風寨的天雷能吞噬一切,真正讓我們感到恐懼的,其實隻是恐懼本身,女真人?其實並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