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刺都穩住戰馬,指揮著女真人反擊,可是女真人這會兒早就已經嚇破了膽,眼中早已沒了焦點,大刀揮舞的也早已軟綿綿的沒了力氣,馬刀被三眼銃砸中好多人都脫手甩出馬刀老遠,這在靠刀混飯吃的女真人中是不多見的。
“啊……殺光南朝人!”蒲刺都猙獰的砍死一個衝上來的清風軍馬兵,清風軍馬兵身上連身鐵甲都沒有,現在正是殺傷他們的大好機會啊,可是現在傷亡頗大的女真人眼裏已經沒有了戰鬥,剩下的隻是逃命。
戰場變成了亂糟糟的逃跑和砍殺,早已被嚇破膽兒的女真人在馬兵的拚死廝殺下終於崩潰了,這就開始四散逃命,不同的是這次幾乎是全體女真人共同的選擇,調轉馬頭,開始逃命,這群南朝人是天殺的命,得罪不得,得罪不得。
到處都是女真人落馬的哀嚎聲,到處都是將死的女真人,女真人人馬早已亂作一團,沒有了統一的指揮,撤退同樣是一件麻煩事,互相踩踏的,被清風軍砍殺的,被女真人自己的督戰隊砍殺的,女真人的各種哭叫聲混在一起,那叫一個稀裏嘩啦。
總攻的時候到了,秦嶽當機立斷,拔出腰間長劍,那長劍斜指青天,陽光打在上麵波光閃閃,更顯幾分威武:“兄弟們,衝鋒。”
“殺啊,殺胡虜啊。”火繩槍垮在身上,火槍兵這也拔出腰間大刀開始衝鋒,長槍兵、盾牌兵這都呐喊著殺了出來,一時間喊殺聲天昏地轉,人神共懼。
到處都是刀光劍影,沒了鬥誌,一心想著逃命的女真人如今雖說坐在馬上卻也隻有被砍殺的命運,長槍入肉的聲音、大刀砍在甲葉上的牙酸聲……廝殺的聲音傳在一起,落馬聲更甚,死傷更甚。
順風仗的時候打仗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先前的清風軍三人戰女真一人尚且有些吃力,可是如今一人殺一人竟都嫌棄有些綽綽有餘,女真人像是割草一樣落馬,落馬則刀劍加身,血肉四濺,腦-漿橫流。
戰鬥變成了一場屠殺,隻是角色變換,被屠殺的,如今成了女真人!
一個女真人慘叫一聲落馬,胳臂枝丫張開的他重重的跌落馬下,劇烈的震動震的他腦袋發黑,眼前一陣發花,還未等回過神來,三支長槍就齊刷刷的挑進那人的心窩。清風軍的長槍隊初成,揮舞必整齊劃一,以求發揮出整體最大的戰力。
廝殺仍舊在繼續,屠殺仍舊在繼續,太陽已然有些偏西,今日天氣本來有些幹冷,可如今清風軍的匪子們卻一個個都是渾身大汗淋漓,痛快至極,女真人的腦袋就像是皮球一樣滾了一地,這些猙獰的北地人先前在漢地都像是殺神一樣惹人畏懼,可是如今哪裏還有半分猙獰的氣勢?哀嚎著逃命、哀嚎著落馬、哀嚎著被殺。
到處都是血花四濺,兵敗如山倒,這北地的大山倒起來一樣不比南朝人好多少,蒲刺都的叫喊著砍了好幾個清風軍,暴怒的他眼珠子都要滴出來,可是仍舊沒有辦法挽救敗局,他的勇士如今仍舊在被這南朝人屠殺。
盈哥死了,戰場上俱死的人總會最先死,他被吳六子砸了一銃,落馬之後又被三支長槍挑了肚子,如今開腸破肚的他就那麼死挺挺的躺在那兒,眼神裏沒了一絲生機,隻有嘴角還在汩汩的留著鮮血。
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女真屍首,人的、馬的,如今全都雜亂的鋪在地上像是亂葬崗,鋪滿了屍首的地麵現在人馬行走起來都已有些困難。
秦嶽也殺了三個女真人,手裏端著的火繩槍如今槍管已微微有些通紅,從服飾上他分別的出蒲刺都這人是猛安孛堇,朝他開了一槍,若非一個女真人拚命護住,現在怕蒲刺都這個千夫長也隻能飲恨落於馬下了。
蒲刺都推開護住自己的親兵屍首,陰狠的瞪了眼秦嶽,自己幾十年沙場拚命的榮譽如今竟全都敗於這一個南朝匪子之手!拳頭握的早已青筋跳起,若不是己方處於敗局,這家夥一準兒要策馬上來生撕了秦嶽才好。
秦嶽的槍聲讓女真人膽寒,一身鮮亮明光甲的秦嶽如今立在戰場上就像是一尊殺神,槍口大凡火光四射就有女真人落馬,死相慘不忍睹,死前哀嚎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