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先前那個罵罵咧咧的士兵隻一個箭步這就跑到了先行逃命的老百姓前麵了,臉上的橫肉隨著劇烈的奔跑一抖一抖的,攻城的時候女真人的生猛他是記憶猶新,簡直就是刻骨銘心的痛苦啊,八尺高的漢子腦袋說沒就沒了,女真人殺起漢人來簡直就像是砍瓜切菜,這個檔兒女真又來,那還了得?
城門一片混亂,零星的十個八個老百姓,先前守門的三兩士兵,這都像是沒頭蒼蠅一樣死命的朝城裏狂奔,先前小解的那個老百姓如今褲子已經掉到腳踝了,結結實實的絆的這人一個跟頭,連滾帶爬的地上滾了好遠,門牙都跌掉了一顆,這會兒也是渾然顧不上了,連滾帶爬的這也往前撲,白花花的屁-股蛋子露出來也不管不顧了……
走在最前的吉倩瞅著這副場景一陣大笑,恣意的大笑聲音傳出老遠,更是給逃命的軍民嚇破了膽兒,剛才跌倒的那個胖子絲毫不顧自己已經全然走光,一邊在地上亂爬一邊拚命的嘶吼著:“別殺我,別殺我。”手掌上和大腿上已經磨出了猩紅的血跡,瞅著有些瘮人!
吉倩因為善使大刀,這會兒已經是清風軍裏的大刀隊隊長了,瞅著老百姓和官軍四散逃命的樣子,不由的想起了自己以前下山打秋風的血腥日子,無來由的一股熱血衝上腦袋,吉倩這就要揮舞著大刀衝上去,被身邊一個匪子拉住這才悻悻的瞅了瞅後邊的秦嶽,大刀收起來回鞘,撓了撓腦袋。
老百姓和官軍的這副樣子總讓人感覺有些怒其不爭,要不是因為在軍中有軍紀約束,清風軍這會兒一準兒能笑成一團,隻有秦嶽和徐茂才這都無奈的搖了搖腦袋,大宋已然羸弱至此!病入膏肓了!
連長驅直入都算不上,清風軍根本就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城門的,除了嚇唬了一下城門口的幾個軍民,基本是毫無波瀾!大宋以這樣的城防,還想防的住草原上殺起老虎都絲毫不眨眼的女真人?
“站住!爾等塞外胡虜,安敢來我大宋跳仗!?”正在秦嶽無奈的放下馬車帷簾的檔兒,一個義正言辭的聲音飄進耳朵。
就像是漆黑夜裏的螢火蟲,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弄得秦嶽和徐茂才這都一個機靈,徐茂才指了指車簾:“大宋看來鐵骨錚錚的漢子還沒死絕,大當家,瞅瞅,瞅瞅。”
掀開車簾,秦嶽看到一個胖乎乎的男人抓著扁擔這就一人站在城門那裏,沒能攔住四散逃命的幾個官軍,可這人仍舊是一副麵不改色的樣子杵在那裏,抓著扁擔的手青筋暴起,看樣子還頗有些威武呢!
秦嶽欣慰的一笑,坐在馬車上端詳起了這個男子,年歲大概二十出頭,身高怕是有八尺,腰圍約摸著也有八尺,渾圓的身體瞅著簡直像是一個地球儀,此時這人正抓著扁擔,頗有一股你們“誰敢上來誰就得死的”的姿態!
“嘖嘖,小子,你就不怕大爺我一刀砍了你?”吉倩有些好笑,瞅著眼前這個漢子,雖說你身材魁梧,可千把人壓過去你還能毫發無損不成?當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了!
“哼,我大宋各個是鐵骨錚錚的男人!骨頭敲起來錚錚的響!爾等暴軍,就算能逞能一時,就算能殺了我,你又能在我大宋掀起多大點泡泡?趕快下馬受死!我大宋豈容爾等放肆!”這個胖乎乎的男子大罵道。
“不對,你們不是女真人?”後知後覺的這個男子說了一大堆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支軍隊雖說穿著的是女真的鎧甲,可為何開口講的卻是漢話?難不成這還是我大宋的官軍不成?可官軍都是穿步人甲的,況且這支軍隊的武器五花八門,大宋又哪裏有這樣的官軍?
想到這裏這個男子反正也是確信眼前的該不會是什麼好人了!舉著手裏的扁擔這就衝將過來!少說有三百斤的體重啪啪的踩在地上頗有些地動山搖的感覺,秦嶽都感覺坐下的馬車似乎像是遭遇了地震一樣。
“哼!不自量力!”吉倩說著這就抽出腰間的大刀,遠遠的聽見秦嶽大喊住手這才沒有刀起刀落。
……
這漢子雖說力大無窮,可畢竟是單打獨鬥,沒幾下就被老於戰事的幾個匪子製服,五花大綁的被送到了秦嶽馬車前。
“你叫什麼名字?”馬車上秦嶽掀起車簾笑問道。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溫,字林朋。”胖乎乎的男子一臉正氣的說道。
“奧,溫林朋。”秦嶽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像是地球儀一樣的男子:“你倒是有股子血性,加入我清風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