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大宋河北製置副使,種師中、種師閔將軍鬆綁?不,還是我親自來。”秦嶽說著這就離開座椅這就要給二人鬆綁。
聽著二人的名號和名頭,山寨的匪子可能不知道,但是徐茂才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種家軍在大宋那是耳熟能詳,那是戰神一樣的存在,那是當代的韓信啊!
“這,真是種家的兩位英雄?”徐茂才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是種師閔,身旁這位正是我大哥,種師中!”種師閔頭顱高傲的一昂,說道。
種師中身子扭了一下,擋開秦嶽就要解開繩索的雙手:“老夫大意,遂使豎子成名,枉負聖意,如今落了你這個賊寇之手,要殺要剮,自然悉聽尊便,不用假惺惺的來那什麼禮賢下士的一套,老夫平生領兵無數,豈能吃了你的套路?”
秦嶽心中略一沉吟,史載不錯,看來這二人都是硬骨頭,既然如此,那就激上一激。
秦嶽大搖大擺的坐回原處,既然人家不想讓自己解繩子,那就晾晾他,省的兩人都尷尬,沉思了一會兒,秦嶽開口道:“曾子曰每日三省吾身,老英雄可知道自己今日敗在何處,為何會被我生俘了來?”
自古軍人最痛恨的字眼就是投降和俘虜,秦嶽的話說的如此直白,而且還是麵對種師中這樣的老將,種師閔氣不過,大怒,口中噴出一口老血:“大膽!”
“我說的可有錯?”秦嶽隨意擦吧了一下鎧甲上的鮮血,不緊不慢的笑道。
“不錯,今日我兄弟二人卻是被你這匪子生擒,是我種家的恥辱,就算你不殺我,我兄弟二人也會自盡,自此無顏見列祖列宗!”種師中大義凜然道。
“想死簡單,刀劍一抹脖子,人就一命嗚呼了,可我大宋怎麼辦?你種家將門的百年聲譽又怎麼辦?也能跟著你死了一了百了?”
秦嶽一言,讓種師中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是啊,自己這把老骨頭,死了沒什麼可惜的,可大宋……
秦嶽根本不給老將思緒萬千的機會,自顧自的說道:“在我看來啊,此戰你過失頗多,如今被我生擒,也算是咎由自取。”
“大膽!”種師閔氣的臉色發青,年輕人氣性總要大些,種師閔這又破口大罵:“你山寨經營些奇技淫巧,若不是那一根根火管子,我朝廷西軍當年橫行塞外,見了鷂子軍都絲毫不為所懼,豈能敗在你手裏?”
“嗯,這算過失其一。”秦嶽厚顏無恥道:“黑火藥威力驚人,若是用在戰事上自然事半功倍,相信此戰兩位已然見識到了,身披重甲的武士一槍即可斃命,而你二人,身為朝廷將官,卻對此置若罔聞,枉送了千多軍士性命,這算不算作為主將的過世?”
“其二,戰場上什麼時候都有可能發生,可是在打仗的檔兒,你西軍竟然因為寨子難以攻克就調回了巡回、觀察敵情的哨騎、斥候,致使我帶人來攻時,你們竟然絲毫沒有防範?這又算不算過世?”
“其三,打仗這東西,講究的是聚集優勢兵力,各個殲滅,若是攻打山寨,種老英雄就該與種師閔將軍合並一處,可當時呢?種師閔攻打大營,而你上杆子跑來殺我!試問是兩個拳頭打一個人來的痛快,還是兩個拳頭打兩人來的痛快?”
“戰場分兵是兵家大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將之過,如今千多軍士的性命因為你二人的失誤全都白白葬送了,種師中、種師閔,你二人還敢自稱是當朝名將?還敢再舔著臉說什麼之前在秦鳳路的時候打鷂子軍的事兒?”
秦嶽一連串的話讓種師中不忍老臉一紅,種師閔也是瞠目結舌,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試想今天以來自己指揮的這場蹩腳的戰鬥,種師中臉色愈發深沉,眼前這個年輕人說的不錯,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哪裏還稱得上什麼名將?簡直就是一塌糊塗!
隻是,說這番的話竟是一個土匪!?種師中抬起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身披鐵甲的匪子頭領:“不錯,你說的話卻是有些道理,我種師中死的不冤枉,自古成王敗寇,隻是害的麾下如此多的將士陣亡,我這老臉確實也有些掛不住了,老夫這就下去陪他們,年輕人,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