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隻手臂已經徹底沒有了知覺,皮膚破爛、肌肉炸裂,整隻手臂鮮血汩汩。
再度艱難的舉起手臂,赤紅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麵、牢門上,在整個寒冰地牢是如此耀眼。
堅毅的眼神,青澀的臉龐,卻如此溫暖。
此刻炎龍的內心是震顫的,不知何故,原本每日定時送來禦寒的酒水,今日沒有按時送來,被極寒氣息入體,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戰逍遙的到來絕對是驚喜。
可卻沒有寒冰地牢的牢門鑰匙,更沒有破除牢門屏障的身份牌。
可戰逍遙卻如此不管不顧,想要施救。這灼灼的兄弟情誼,滾燙如火,溫潤如淚,令整個胸膛灼熱一片。
“嗬呔!”
砰,轟隆隆!
震蕩之力再度襲來,可在戰逍遙的堅持下,餘力的震蕩竟然將炎龍身軀之上的冰層震裂。
戰逍遙氣息微弱,體內的自然之力急速運轉,快速修複起內、外的傷勢。
稍稍喘息後,戰逍遙艱難的爬起,麵帶著得手後的微笑,滿帶著鮮血的右手顫巍巍的取出幾瓶禦寒的特製酒水。
“隔空禦物!”
右手輕輕一拋,酒瓶被精神力控製穩穩當當的懸空飛出。
炎龍滿心震驚和驚訝,輕輕蠕動嘴唇,瓷瓶微微一傾,一股透明的水線傾瀉而下。
而瓷瓶上滿是戰逍遙的鮮血,此刻半凝之際,凝聚成一滴,滴落在了炎龍嘴唇一角,混著酒水進入了炎龍肚腹。
酒水下肚,炎龍身體騰升出一片片熱氣,盤膝而坐,氣息運轉,此刻炎龍的氣息正在緩慢恢複。
寒冰地牢如此強烈的震蕩,竟然沒有引起門外看守的警覺,相必是地牢內部有著屏蔽作用。
戰逍遙寬慰的一笑,服下一粒療傷丹藥,盤膝而坐恢複起來。
幾個時辰後,炎龍豁然睜開雙眼,一雙滿帶邪邪笑意卻很是溫暖的眼眸正盯著自己。
“謝謝!”
“還好我來的及時,否則哪。”
“你怎麼會來這裏?”
戰逍遙淡若一笑:“說來話長,時間不允許我長待,長話短說,你為何被困在這裏?你究竟犯下了什麼彌天大錯,身上竟然還被捆著鎖鏈?”
“哼!方天傲,還不是他幹的。”
“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天驕的哥哥麼?”
“哎,我也不瞞你了。方天驕他,其實……唉,還是的從方家說起。方家老宗主,突犯奇病,身體不適。目前宗內主事的宗主是方天傲的爹爹,方成濤。而方成濤和副宗主方成業又是親兄弟……”
隨著炎龍的一番講述,戰逍遙已經大概明了了方家錯綜複雜的家族事務。
“那這麼說,方天驕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方天驕外表看著灑脫不羈,不理會家族事務,其實是不想觸碰這樁秘聞。這件事天驕早就查清楚了,也隻是在一次無意之中喝醉之後對我說過。之後在沒有提起。”
微微一頓,炎龍繼續說道:“天驕的爹爹到底是成濤宗主還是成業宗主,他無心再去查探了。可悲的是,方成濤宗主隻知道天傲是自己的兒子,其實少宗主卻是成業之子,即使是方成業都不太清楚自己的兒子到底是誰,雖然把天驕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可是總覺得還欠缺些什麼?”
“什麼?!這……這要是傳出去,鐵定醜聞一樁……”
“是啊,老宗主英明一生,卻唯獨在這件事上有些專斷霸道,強行拆散了成業宗主和蘇皖蘇,將蘇皖蘇逼迫著下嫁給了方成濤,誰知舊情難斷,又生出些許孽債,有了方天驕。無奈之下老宗主才在十幾年前就將天驕的娘親趕出了家門。
方成濤宗主的資質不如成業,也因為如此兩兄弟對老宗主心生芥蒂,兩兄弟之間也是麵和心不合。隻不過成業宗主的胸懷更加坦蕩和磊落,並未在宗主權勢的爭奪上與其計較。”
戰逍遙愁然一笑:“天驕,瞞的我可夠深的。雖然我早就知道他接觸我的目的不純,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背負著如此苦楚。”
“你、你早就知道了?”
戰逍遙豁然站立而起,一手輕捋著耳發,一邊道:“雖然我知道他的目的不純,可他並沒有出賣我,這一點上我戰逍遙認他做兄弟,至於他自己的秘密不願意告訴我們又有何妨。重要的是情誼是否真切,夠真,就足夠了。”
“出賣?天驕絕不是那樣的人!”
戰逍遙淡淡一笑:“好了,我也明白了你為何會有如此遭遇了。方家出事,天驕不得不返回方家,方家天字輩個個出類拔萃,天傲和天驕更是其中翹楚。天傲和他那個爹爹,忌憚天驕,怕天驕成為天傲少宗主的有力競爭者,哪怕是其朋友也被視作未來的黨羽或者暗中勢力,是以先下手為強,借故懲治你,其實是為了鏟除天驕的羽翼,我這麼總結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