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族徽(2 / 2)

黑臉兵士低頭一看,全是黃燦燦的金葉子,伸手一抓,一把都抓不過來,不由抬頭看了安叟一眼,隻是安叟急切的神情已恢複了平靜,聲音也平緩了許多,“還請什長看看裏麵的幾封通關文書。”

“有什麼好看了,這些都是胡燕的通關文書,又不是我們大楚的通關文書,你們雖是漢人,卻在侍奉胡燕偽朝,難道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當然,如果你們想回大楚,我們桓少將軍也是很樂意帶你們一起回南邊的。”那位黑臉什長目光掃向包袱裏那疊文書,十分的不在意,甚至帶著幾分輕笑。

“民之思漢,猶如久旱盼甘霖,隻是衣冠南遷江左後,百餘年間,官兵不曾北來,不知神州6沉之日,又置中州百姓於何地,如今又何談羞恥,何談胡漢。”這句話,是三年前,大兄去平城的時候,和世林表兄談論下大勢時,其中大兄的一句,因當時大兄比較激憤,擲地有聲,嚇得她一跳,卻也使他記住了這句話。

鄭綏剛才聽了那位黑臉什長的嘲諷時,竟然不由自主地就了出來。

一瞬間,黑臉什長愀然變色,一旁的安叟臉色也突然一變,驀地驚喊了聲娘子,隻瞧著一柄長戟從鄭綏的頸側劃過,伴隨著一記強有力的鏗鏘之聲,卻是那位黑臉什長,眼疾手快,堪堪用長刀擋開了指著鄭綏脖子的長戟,如其不然,那在柄長戟,在鄭綏沒注意時,就會穿透她的脖子。

鄭綏後知後覺,才有些後怕起來。

然而對上那位黑臉什長盯過來陰騭的雙眸時,並沒有躲開。

不過片刻間,卻令人覺得過了好長。最後,那位黑臉什長打量了鄭綏一番,便令先前那位用長戟指著鄭綏的兵士退開,爾後卻是轉頭,伸手拿起包袱裏的通關文書,遞給旁邊看起來比較文弱的兵士,“你認識字,看看寫的是什麼?”

那瘦臉兵士顯然是讀過些書,不知怎麼會到軍中做了一個兵士,接過那份文書,迅打開,隻掃了一眼,卻是臉色大變,大驚道:“你們是滎陽鄭家的人。”

“什麼,滎陽鄭家的?”那個黑臉什長也是一驚,忙地湊過去,可惜,他不認識一字,隻好忙地抓住那位瘦臉兵士的前襟,力氣之大,似要把那個兵士提起來一般。

“是,是,這通關文書上就是這麼寫的。”那個文弱兵士還特意指了指上麵的字,隻可惜圍上去瞧的兵士都不識字。

那位黑臉什長猶不死心,看向鄭綏道:“前些日子碰上你們的車隊,明明有五百多人,怎麼就剩下你們三人了,你們能拿出什麼旁的法子來證明你們是滎陽鄭家的人?”

安叟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忙道:“老奴跟著我家郎見過桓少將軍,什長隻要帶著老奴去見桓少將軍一麵就行了。”

“不行,我不能單憑這一紙文書,就帶你去見少將軍,況且,少將軍也不是這麼好見的,我在軍中也不能近中軍大帳前。”

聽了這話,安叟卻一時犯難,當時,逃脫出來,一切從簡,除了少許幹糧和金葉子以及幾份通關文書,別的什麼都沒來得及收拾。

猶疑犯難間,就瞧著鄭綏伸手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綠白色的獨山玉玉佩,望向那位黑臉什長道:“這個應該可以,這上麵有鄭氏的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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