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試試。”桓裕高聲完這話,腿夾馬,拉了下韁繩,就揚起馬鞭,喊了一聲駕,身上的馬就揚蹄飛馳出去了。
鄭經也是同一時段驅馬跑動起來。
兩匹白馬如同電掣一般,飛快地跑出了營地。
同時,跟著桓裕的二十來護衛,和常隨在鄭經身邊的十來個護衛,忙不迭地上馬跟了過去,隻是沒有緊隨上,餘了一段距離。
這一跑開來,幾乎是直到大汗淋漓時才停下來,卻是在一片空曠的平地,四周視線特別開闊,桓裕抬頭望了四周,隻瞧綠茵的草地,不見高大的樹木,田地無數,卻是一片荒蕪,想著方才賽馬時,剛開始是他領先,後來,卻是他一直在追趕鄭經,跟著鄭經往這兒來,桓裕直覺,能到這兒地方來,鄭經並不是隨意的而來。
馭馬聲響起,隻瞧著鄭經下了馬,桓裕遂勒住馬,也跟著下了馬。
隻聽鄭經道:“這次我去襄國,多虧了阿平幫忙,若無五千大楚軍兵駐守刈陵境內,我和阿奴怕是也不能這般輕易脫身,石趙不怕與大燕開戰,卻怕同時和大楚大燕開戰。”
“如今是四分下,除了據守東北一隅的偽夏外,羌涼、胡燕、羯趙,以及我南邊的大楚,大家實力相當,沒有一個敢同時與另外幾個軍隊開戰,我既知道你的打算,又恰逢我在北地,自然是該出手幫忙,況且這麼做,於我大楚來,是百利而無一害,也讓中州百姓別忘記了,漢之正統大楚還在。”
桓裕口中的偽夏是漢人毌丘信在遼州建立的大夏政權,羌涼是羌族人在河西建立的大涼政權,胡燕是鮮卑人在平城建立的大燕政權,羯趙是羯人在襄國建立的大趙政權。
而大楚,是如今在江左的朝廷。
“那熙熙的事,我總該多謝你。”鄭經轉頭望向桓裕。
桓裕嗬嗬一笑,搖頭道:“熙熙是你胞妹,以我倆的交情,我自把她當作妹妹看待,阿大,我們之間還需要言一個謝字。”
鄭經望著身旁的桓裕,劍眉星目,英姿勃,端的一副好人才,心裏多少有些遺憾,遂試探性的問道:“如我沒記錯,你應還未曾訂親?”
聽了這話,桓裕眉頭一揚,不覺得鄭經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果然,隻聽鄭經又緩緩道:“我九妹比熙熙大兩歲,還未許婚。”
桓裕登時明白鄭經的意思,卻不由笑了,“阿大,這次襄國之行,你的心思都已暴露無遺,三年前你還在搖擺不定,我雖不清楚是什麼促使你下了決心,使整個滎陽鄭家倒向平城政權,但有一點,我是大楚的驃騎將軍,北伐之意,不會斷絕,既然鄭家做了選擇,或許將來我們還會有兵戎相見的一日。”
一語成讖。
而且不隻一次,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歲月裏,兩人一共有過三次兵戎相見,對壘陣前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