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疑慮重重(1 / 3)

春景秀麗,山花燦爛的九峰山,紅彤彤的杜鵑花開滿山頭。 WwW COM

一片花海中,矮矮胖胖,還長著一張嬰兒肥臉的鄭綏,由著桓裕抱在懷裏,隻是不知怎麼,突然間,那個個頭的鄭綏,一下子長大了,變成了她現在的模樣,長高了許多,臉也長開了,卻仍舊一臉舒服靠在桓裕懷裏,而且桓裕也變了,變成了現在的模樣,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不再是五年前,明顯還帶著幾分稚氣的桓裕。

後來,兩人又並排坐在一堆花海中,四周開滿了杜鵑花,她側頭靠在桓裕肩頭,微微闔著眼,臉上的表情盡是祥和與歡喜。

突然聽到桓裕開口話,話的聲音很好聽,比五兄的話聲還好聽,清朗而悅耳,“熙熙,你不是總擔心我還不娶親,要不我娶你好了?”

聽了這話,鄭綏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心如鹿撞,不能自抑,滿眼中更是止不住的驚喜,聲音粘糯輕盈地應了聲好。

隻是一個好字才落音。

突然間地動山搖,滿山的花海倏轉間不見了蹤影,腳下的地,裂開了一個口子,鄭綏隻覺得自己身子一斜,突然間,就掉進了那個裂開的口子裏,桓裕趴在上麵,滿臉急切地朝她伸出手來,她卻怎麼也抓不到,接著眼前一片漆黑,自己好似被泥土給埋住了,那種撲蓋地令人窒息被埋壓在地底下的場情又出現在腦海中,隻是這回想努力睜開眼,卻是都不能夠。

熟悉的感覺衝擊著大腦,鄭綏想掙紮,想呼喊,卻一下子,腳一蹬,醒了過來。

睜開眼,透過青羅帳,外麵還是一片漆黑。旁邊有袁三娘子呼吸聲,偶爾的磨牙聲傳來。

原來是個夢。

鄭綏卻是渾身冒冷汗。

拉著拉被子,腦海中想著那個夢,不由怔住了。她怎麼會做這樣荒唐的夢,好好的,怎麼會夢到桓裕?

她從前也夢見過桓裕,但從前多半夢到的是桓裕拿著她的玉佩,不還給她。或是一直逗她,讓她喚他阿兄,神情有嚴肅,有嘻笑,有隨意,唯獨不曾出現過,方才夢中的那一幕。

想及此,鄭綏猶心悸不已。

桓裕怎麼會突然要娶她。

她竟然也會鬼使神差地答應。

鄭綏一想到這,就覺得不可思議。

果然,夢。從來都是荒唐不經,無法理清的。

雖這樣服自己,但卻止不住,念頭像雜草一般瘋狂地生長,不可抑製,不自覺的,還會想到夢裏的前半截,至於後半截,她可以歸結於當初在三皇山時,地動。被埋在地下所留下的後遺症。

前半截的夢,不停地在腦海中回放,根本無法入睡。

次日明起來,滿臉憔悴不堪。眼中還有血絲,采茯進來服侍鄭綏起床,梳洗時,不由問道:“怎麼啦,娘子昨晚沒睡好。”

鄭綏想了想,輕嗯了一聲。羞赧的低垂著頭,仿佛害怕采茯知道她做了那麼一個荒唐的夢一般。

窗戶打開著,清晨,一縷陽光,從打開的窗戶口射進來,一室的明亮。

這是在白日,光線明亮的白日,卻頓時令她覺得無地自容,臉都不自覺地一下子燒了起來。

“娘子,是不是身體哪兒不舒服?”采茯忽然蹲下身,“要不還是請夏疾醫過來瞧瞧。”

“不要,”鄭綏忙出口阻止,心頭嚇了一大跳。

卻見袁三娘子走了過來,“怎麼了,十娘你病了。”

“沒有,沒有的事。”鄭綏不停地擺手,又勉力一笑,“隻是晚上太熱了,我昨夜裏熱得有些睡不著。”

袁三娘子狐疑道:“我倒是睡得好,沒覺得熱。”

鄭綏本來就是撒了個謊,加之心頭存事,正不知所措,該如何辯駁時,一旁的采茯卻是出了聲,道:“我家娘子自在平城長大,最是怕熱,自從來南地後,每到夏,就受不住南地這份酷暑。”

一聽這話,袁三娘子哦了一聲,鄭綏也鬆了一口氣。

用完早食後,袁三娘子的大嫂何氏過來了,這一回袁三娘子倒是跟著她大嫂何氏一起回去了。

送了袁三娘子出門,鄭綏回了屋,想到書房練字,因腦子中回想著那個夢,坐了半,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寫出來,瞧著她呆呆傻傻的樣子,這回不僅是采茯,連著劉媼進來一次,也現她的異樣,還特地請了夏疾醫過來。

鄭綏瞧著出現在眼前的夏疾醫,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人都已經過來了,還是讓夏疾醫給她診了平安脈,夏疾醫診過脈過,隻是心悸失眠,開了個安神的方子。

鄭綏看了旁邊的劉媼和采茯一眼,笑道:“是吧,我就我沒有病,偏你們不信,不過是昨夜沒睡好,倒這麼一番驚動,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真生病呢。”

話一完,還未走出門的夏疾醫卻是轉過身來,“娘子雖沒病,但該好好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