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薑蘭甫獨自離去後,陳幕帶著他那一竿子弟兄在這潁川城中轉了老半天才終於找到這府庫邊,雖然大家都穿著官軍的衣服,但畢竟是做賊心虛,而且這大半夜的一大群人徘徊在府庫邊也容易招人懷疑,另外陳幕也覺得今夜的潁川城安靜的古怪,哪有打了打勝仗,敵人都潰逃得無影無蹤了還不擺慶功宴的?如果開了慶功宴會這麼早都回營睡覺了嗎?這空氣中似乎也聞不到酒肉香氣。如果沒開慶功宴、官軍也沒在營地休息、甚至沒在這潁川城中,那麼他們去了哪裏?這麼多年當山賊的培養出來的直覺告訴他,這城中應該沒有殺氣,但是這周遭的寂靜卻是磣得慌,甚至讓他對自己的直覺都開始產生動搖。於是他決定先尋著一塊陰暗的角落潛下來,先觀察觀察,再說照約定反正也要等薑蘭甫那邊先動手。
一開始陳幕還擔心自己在尋找府庫時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怕薑蘭甫那邊已經得了手,自己這邊卻來不及放火燒糧來呼應了。但這等了老半天也不見有啥動靜,這潁川城中依然還是靜悄悄的,正在疑惑之際,想不到這薑蘭甫跟個官軍有說有笑的往府庫走來。
“真不知道這個‘彎刀客’搞得是些個什麼名堂?”陳幕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後來,陳幕見到那官軍去了地窖,兩個人分開來,這薑蘭甫獨自在府庫內閑逛,本想走過去找他,但怕那官軍隨時會從地窖中走出來,於是便學起了耗子叫,想把薑蘭甫吸引過來問個明白。
而薑蘭甫在這府庫一帶轉悠,一心隻在尋找陳幕等人的蹤影,和察看適合放火的地方,起先根本沒在意這耗子叫,因為這堆放糧草酒食的地方有老鼠也很正常。這也許是我們的陳老大太專業了吧,把這口技的活是練得爐火純青、難辨真假!
直到這賊頭叫的是嗓子冒煙,都快著起來了,薑蘭甫才聽出有古怪,心想“哪有耗子這麼叫的呀,這是發情了嗎?莫不是陳老大他們?”他正要走過去查看,那醉漢卻從地窖中走了出來,懷裏捧了大大的四個酒囊,他大約也是聽到了那“老鼠叫”,見薑蘭甫要去查看,便叫住他道:“兄弟!過來,過來,不用看那就些臭老鼠,我每天晚上都被它們吵得睡不好覺,這才養成了眯兩口小酒的習慣,嘿嘿!”
薑蘭甫心道:都喝成這德行了還隻是眯兩口小酒?反正這府庫已經找到了,那古怪的老鼠叫聲也多半是陳幕等人發出的,不如趁這四周沒人先解決了這醉鬼也好方便“幹活”,省的再聽他呱噪!於是轉身朝那個官軍醉漢走去。
陳幕叫到嗓子都快冒煙了,眼見著好不容易把薑蘭甫吸引過來,現在被這該死的官軍一叫,他又走開了,這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不等這陳幕抓狂,隻聽一聲悶哼,伴隨著倒地聲,那邊薑蘭甫已經把那官軍的脖子給擰斷了。估計那醉漢是到死也鬧不明白這是咋回事。
薑蘭甫放倒醉漢便朝陳幕等人走來,而陳幕等人見那官軍被薑蘭甫放到了,也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碰了頭,薑蘭甫告訴了陳幕城中的狀況,兩人一合計決定趕緊動手放了火走人才是上策,不然等撞上回城的官軍便沒那麼容易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