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等事情,那南郡太守嚴饒心中原本便已是忐忑不安了,此時他見原本還和顏悅色的封口突然麵露凶光,一掌將手中的告示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之上,頓時嚇得是魂飛天外,差點沒有昏厥過去。
他搖晃了一陣,這才又恢複了點心神,穩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問封口道:“大,大人,怎,怎麼啦?這,這告示上寫得什麼?”
封口橫眉怒目掃了嚴饒一眼,冷哼一聲,又嚇得嚴饒那顆劇烈跳動著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封口也不搭理嚴饒,隻將那跑進來報信的隨從叫到一邊問話。
這隨從是封口從洛陽皇宮裏帶出來的宮中禁衛,他們明著跟在封口身邊的隻有幾人而已,但其實另有數十人早被封口派了出去,暗中調查各郡縣的黃巾餘黨的蹤跡,表麵上這封口看似整日裏隻是由南郡太守嚴饒陪著飲酒作樂,也任由嚴饒胡編政績欺瞞著,其實他心裏跟明鏡似對州郡裏的情況是一清二楚。
封口小聲問那隨從道:“你確定是那小子(廖淳)的那群人?!”
那隨從答道:“錯不了!我來時他們正在邔縣外的一個鋪子裏喝粥,一邊喝粥一邊還看著邔縣城頭上的熱鬧。”
封口罵道:“囂張!那現在呢?”
那隨從道:“應該還在,我來時他們才剛坐下來吃,我讓其他人盯在那裏,他們這次拖著兩個女人和一個四五歲的小孩,還有一個老頭子,應該跑不遠。”
封口皺眉問道:“兩個女人和一個四五歲的小孩?還有一個老頭子?這都是些什麼人?”
隨從答道:“其中一個女的好像是南陽太守秦頡的女兒,另一個女人跟那老頭子是什麼身份就不知道了。”
封口自言自語道:“秦頡的女兒怎麼跟這幫黃巾賊混一塊兒去了?難不成秦頡也勾結黃巾賊?”
那隨從還以為封口還是在問他,便搖頭答道:“不知道。”
封口心中暗道,秦頡算是何進的人,還是先不去深究這事為妙,隻當作不清楚那女人的身份,能殺時當做普通人一起殺了幹淨。
於是,轉而又問那隨從道:“那掛在城頭的中廬縣令黃耀怎麼樣了?”
那隨從道:“屬下已向那縣尉打聽了,他在掛上去時應該就被人打昏了,現在天氣這麼冷,也不知道被扒光了掛在城頭多久,反正已經凍僵了,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放下來找個大夫看看也就好了。”
封口不等那隨從說完便道:“我不要他生。”說著用手做了個殺的手勢,又道:“是黃巾賊殺的。”
那隨從聽了抱拳而去。
隨從走後,封口轉過身對嚴饒說道:“嚴太守,你的治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去看看嗎?”
嚴饒在封口與那隨從說話的時候,偷偷的瞄了那張被封口拍在桌案上,已經捏得皺巴巴的告示,看到上麵寫著許多關於黃耀賄賂封口,以及賄賂自己的那些事,頓時看得是心發慌,腿發軟。
他心裏暗忖,這等見不得光的事情都被寫在了告示之上,讓那些百姓看了去,而且這等事情竟是發生在自己的治下,不但自己跟黃耀栽了進去,就連這封口也被扯在了裏麵,這下可把封口給得罪到家了,這封口可是中常侍張讓、趙忠的心腹,到時候這封口為了擺脫幹係,那還不把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頭上推,這回自己可算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