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國皇宮,禦書房。素雅端莊的女子正為批閱奏折的燕昭國皇帝燕文允推硯磨墨,她正是容淑儀,燕錦和的生母。自燕錦和出嫁以來,她就一直憂心匆匆,生怕遠在軒龍國的燕錦和受哪怕一點點的委屈。她不求皇上恩寵,不求榮華富貴,隻求她遠嫁的女兒能過的幸福。
就在這時,門被慌亂推開,內監王四喜慌亂的闖了進來。而他的手裏則緊緊地捏著一封信。
燕文允惱怒抬起頭,“什麼事?毛手毛腳的。”
王四喜戰戰兢兢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呈上書信,“回皇上的話,是大皇子的加急密函。”
容淑儀研墨的手頓了頓,略帶思索,心中霎時亂成一團。若果她沒有記錯,送錦和前往軒龍國和親的正是大皇子燕錦寒,此時送來加急密函,可是與錦和相關?容淑儀心中一緊,手指輕顫,卻毫無辦法,隻得死死地盯著桌麵的信。
“嗯?錦寒的信?可是送親出了什麼問題?”燕文允蹙眉。
“奴才不知……”王四喜一臉茫然地搖搖頭,眼神卻落在那封加急密函上。
燕文允拆開密函,細細查看起來,期間他神色變了又變,看到最後竟眉頭一皺,眸中怒意滿滿。
“豈有此理!”他突然冷冷道。
嚇得王四喜一把趴在地上,再不敢抬眼望他。
容淑儀退後一步,心中卻十分焦急,此時的她她迫切地想知道與燕錦和相關的所有消息,可伴君如伴虎,在燕文允發怒之時開口明顯不合時宜。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她小心地沏一杯茶並將茶盞遞到燕文允的麵前,柔聲道:“皇上喝杯熱茶消消氣。”
燕文允盯著容淑儀看了半晌,終於接過茶盞,小酌一口,身手摟她入懷,道:“還是愛妃最為貼心。”
容淑儀也不答,隻是順從的倚在燕文允懷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燕文允還是歎了口氣:“愛妃,錦和被人帶走了。”
終究,錦和是她的女兒,她有權知道。
“什麼?”容淑儀大驚。
“你不知道嗎?”燕文允試探。
容淑儀搖了搖頭,“我又如何知道。”
燕文允略帶思索,看著她,一字一字道:“愛妃不好奇是誰帶走了錦和嗎?”
容淑儀動容,她的女兒她又如何不在意。隻是,她不明白燕文允的用意。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口:“是誰?”
燕文允眉頭緊鎖,“愛妃當真不知道?”
“臣妾不知。”容淑儀搖了搖頭,臉上一片擔憂之色。
容淑儀擔憂的神色表明她對此事確實一無所知,燕文允終於神色稍緩,慢慢打消了疑慮。隻是他的心裏卻再難平靜。錦寒在信中說,為了劫走錦和,甚至驚動了墨族少主,他這才不得不放人,畢竟墨族之人,得罪不得,而龍徹也深知此理,隻是,他竟放話說,要錦芷代錦和和親,這該如何是好?錦芷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他又如何能心甘情願地將她送去龍徹那裏。就算他同意,皇後也不會同意,皇後背後的勢力更不會同意。想到這裏,燕文允滿肚子火氣。
為今之計,隻能盡量早的找到錦和,將她再次送去和親,隻是這墨族之人……希望隻是和偶然吧。想到這裏,燕文允試探著問:“愛妃細細想想,錦和是否認識墨族之人?”
“墨族?”容淑儀驚愕,她不明白燕文允這樣問的用意,畢竟墨族向來隻是個傳說,難道……劫走錦和的是墨族人?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代表,錦和現在安全了?
暗自觀察容淑儀的神情,燕文允明顯鬆了口氣,墨族人或許真是個意外,倘若是這樣,隻要重新找到錦和,事情就有了轉機。
容淑儀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為她還未來得及多想,燕文允的話就如同冷水潑在了她的頭上。
“錦和是走了,可是軒龍國那邊,卻不肯罷休,龍徹放話說,要錦芷去代替,皇後的性子你也是知道,她決不會同意。”說到這裏,燕文允握住容淑儀的手,深情地望著她,一字一字錐心道,“隻能借愛妃找到錦和,重新送她去和親了。”
容淑儀抽出手,趔趄退後幾步,淚眼婆娑道:“皇上,你果真要如此絕情?”
燕文允望了望她,歎了口氣道:“愛妃,希望你能理解,皇後背後的勢力是我得罪不得的,家和萬事興,我希望你能諒解。”
還不等容淑儀有所反應,燕文允就背著手推開門走了出去,“來人。”
“屬下在。”
“請容淑儀回夕容殿,沒我的允許不得出殿。”
容淑儀臉上盡是難以置信,她總覺得,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再怎麼樣,都不至於如此絕情,如今他竟要用她來威脅錦和,威脅自己的女兒!她當真看錯他了嗎?淚水聚集在眼眶裏,視線變的模糊起來。連日的戰戰兢兢、憂心匆匆已經耗盡了她的心力,再加上這一次的刺激,她再也站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