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笛道:“他們深圳紅嶺基金也是做短線莊家的,風格和漲停敢死隊很相似。他們也經常趁著其他莊家準備拉升股價時,狙擊別人。他們的資金實力當然很雄厚,但總體實力比不上金手指的寧波基金。你想好了怎麼對付他們了嗎?”
夏遠閉上了眼睛,躺在沙發椅裏,沉思片刻,站了起來,回到電腦前,手指又飛快地切換帳戶,進行操作。
一個小時後,夏遠站了起來,回到沈進的沙發椅前,舒服地躺了進去。
朱笛顯然相當討厭夏遠躺在沈進的專用沙發裏,尤其受不了他也總是閉上眼睛,學沈進的模樣。可是她也無可奈何,因為大部分人遇到夏遠都會無可奈何的。
這不僅因為他是個聰明的人,更因為他時常是個聰明又狡猾的無賴。遇到一個無賴,誰都會無何奈何的。顧餘笑時常是,沈進有時是,朱笛現在也是同樣的無可奈何。
所以朱笛隻有問道:“現在怎麼樣了?”
夏遠連眼睛都沒睜開,道:“他們1000萬的資金已經徹底被套住了,經過幾個回合交鋒,他們已經明白了,進去的錢越多,套的也越多,他們已經不敢再來了。”
朱笛突然間對他刮目相看了,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夏遠輕鬆地回答:“假裝示弱,誘敵深入,一舉殲滅。”
朱笛自然明白這三句話說得輕鬆,可是又有幾個操盤手可以做到呢?
當兩股勢力在股市上交鋒時,要騙過其中一個,決不會像男人誘騙一個女孩子這麼輕鬆,能做到這一點的操盤手,絕對是個高手了。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夏遠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朱笛,道:“你接?”
朱笛搖搖頭,道:“三少說這裏的一切你說了算,還是你接吧。”
夏遠接起電話,話筒裏傳來一個中年男子聲音,道:“三少,今天我這裏幾個小朋友不懂事,動了三少你的股票。今天三少你親自操盤,也讓他們見識了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操盤手了,真是要謝謝你,嗬嗬。”
夏遠道:“三少不在。”
那頭道:“哦?原來今天不是進三少本人操盤,實在沒有想到杭城基金還有這麼出色的操盤手,讓我們紅嶺基金真是大開眼界了,嗬嗬。今天我們冒犯的地方還請原諒。不知道明天開盤能否讓我們今天被套住的資金離開呢?”
夏遠問道:“你們希望在什麼價位離開?”
那頭道:“今天的漲停價,怎麼樣?”
夏遠冷冷地道:“不行。”
那頭愣了一下,道:“那今天我們的成本價,如何?”
夏遠還是冷冷地道:“不行。”
那頭聲音歎了口氣,道:“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夏遠道:“留下五個百分點再走。”
那頭沉默半晌,突然笑道:“好,我喜歡你這樣的人,嗬嗬。”
掛下電話,朱笛笑了起來,道:“真沒想到,你這麼個學生說話這麼老氣。能這麼對陳笑雲說話的恐怕隻有你了。紅嶺基金遇到你,也算他們倒黴了。今天他們幫我們拉升了股價,明天他們虧五個百分點出來,我們又可以賺一筆,你這如意算盤敲得真好。”
夏遠站了起來,從朱笛懷中接過孩子,往門外走去,到了門口,說道:“今天已經沒什麼事了,我回學校,紅嶺基金為了明天能夠順利離開,下午會幫我們穩住股價的。”
朱笛道:“你走了萬一下午陳笑雲反攻怎麼辦?”
夏遠道:“我賭他們不敢。”
朱笛笑道:“看來三少也有看錯的時候,你比他說的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