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暻倒是十分誠實地點了點頭。

看見尉遲暻點頭,沐諾心中莫名的一沉。

果然呢,她的性子,確實不適合與人相處,她那生性多變且容易暴戾的性子,還是適合獨自一個人生活。

但是,還不容沐諾多想,尉遲暻便又開口說道:“這樣子血腥,足夠獨特,說說,你要什麼樣的刀子,要多少?要不要我去找人幫你?這剝皮拆骨,肯定會流很多血,一定需要足夠的止血散才行,這些都還不夠,還需要……”

說著,尉遲暻便立即揚聲喚來幾個人,向將沐諾可能會需要的東西一一交代下去。

尉遲暻的細致,讓沐諾不由的懷疑,試著問了一句:“你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嗎?”

她怎麼覺得尉遲暻在吩咐的時候,好像對每一個步驟都十分的熟悉,這樣的熟悉,令人感到可怕。

“怎麼可能經常做這樣的事情,我又不是有病,這樣的場麵多惡心啊。”尉遲暻嬉笑著說道,隨後,一張笑臉微沉,聲音也不由降了好幾分:“隻是有時候,總是身不由己。”

聽到尉遲暻最後的那一句話,沐諾的心莫名的又是一沉,這一次,甚至,還升起了一抹極淡的心疼。

尉遲暻,總不像是明麵看上去那樣簡單。

看到目光微暗的沐諾,尉遲暻頓時便忍不住大笑一聲,對沐諾說道:“怎麼樣,是不是被我騙到了,看來我演得還是挺成功的。”

說完,尉遲暻哈哈一笑,便連忙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沐諾心中頓時氣結。

這個人,虧她剛剛竟然還破天荒的升起一抹心疼,結果,竟是唬人的。

地牢之下,幾乎將所有的光線都屏蔽掉,用來照亮周圍的並非燭火,而是奢侈的夜明珠。

夜明珠所散發出來的幽幽綠光,讓氣息陰冷的地牢更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彎,二人最後停留在一處牢房麵前,牢房之前早已有人守候在一旁,在看見尉遲暻和沐諾的時候,向二人行了一個禮。

而尉遲暻命他們準備的東西,也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當真全都準備齊全。

各種規格不一的刀片,還有許多瓶瓶罐罐的東西。

尉遲暻對沐諾說道:“你看,這是熏香,即便待會兒會發出什麼血腥味,這熏香,也能夠將那血腥味完全蓋過去,那血腥味一定不會讓你覺得難聞,還有這一塊黑布,能夠讓你看到那人痛苦表情的同時,卻不會讓你看見她那醜陋的身體。”

說完,尉遲暻指了指依舊在一旁候著的幾個人,說道:“這幾個人,便是專門來為你打下手的,待會兒啊,你就負責坐在這裏欣賞,或者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並不需要親自動手,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尉遲暻的話,讓沐諾眉心不由微微一皺。

在這樣的地方,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尉遲暻竟然表現得比她還要淡然,也還要專業。

這般神情,這般淡漠的語氣,是不可能能夠裝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