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羲靠著帝顥的懷中,以所剩無幾的力氣向帝顥問道:“你可知道,我剛剛,在想些什麼?”
“在想什麼?”這個時候的帝顥,也沒有比禦羲好上許多,縱然身體還遠遠沒有到要羽化的時候,但是,這元神,卻早該羽化了,純粹的元神羽化,那速度要比禦羲快上許多,自然,其中的痛楚,也自然是被放大了數倍。
“我在想啊,就應該叫你醒過來,然後看著我羽化。”禦羲扯了扯嘴角說道。
帝顥心中帶著一抹苦澀,但是還是扯起了一抹笑容,像是十分疑惑地問道:“這又是什麼道理?”
想到自己那稱得上是幼稚的想法,禦羲自己都不由得笑了笑:“因為啊,當年,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在我的懷中羽化,但是我卻什麼都做不到,那樣束手無措,那樣無力到想殺了自己的感受,我想叫你也嚐一嚐。”
聽著禦羲那樣的玩笑話,帝顥卻笑不起來。
他能夠想到,當年禦羲眼睜睜看著他羽化,卻束手無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阻止不了的無力、痛心。
甚至,禦羲的身份決定著她並不能夠隨意羽化,他已經羽化,一旦禦羲也強行羽化,強行從這個世間消失,那麼,他們共同創造出來的世間萬物,也會隨著禦羲的羽化而一同消失在這個時空。
所以,縱然禦羲是如何的傷心絕望,是如何的想要隨著他一同前去,最後也隻能無助孤苦的一個人繼續留在這個世間,以一人之力撐起這個世界。
“你可真是狠心啊。”帝顥艱難地揚起一抹笑容說道,可是那樣寵溺的語氣,讓人聽著,卻難以叫人有半分的高興,隻讓人覺得有無盡的悲涼。
而後,禦羲又笑了笑說道:“不過,後來我想了想,還是叫你不要醒來的好,就叫太子帝顥,一直都以為我依舊愛著你,我的心一直都是你,叫他死了這條心,心自然也就不會那麼痛了,而你,也不需要與我感受一次那樣的感受。”
說完,禦羲像一個被迫著喝苦藥的孩子一樣皺了皺鼻子,對帝顥說道:“你都不知道,那樣的感受,實在是糟糕透頂,我可不舍得叫你也經受一遍。”
聽著禦羲的話,一行清淚不由的從帝顥的眼眶中流下來,但是,嘴角那一抹笑容,卻已經掛著,道:“太子帝顥,和我,本就是同一個人,你那個時候能夠欺騙得了那個時候的我,但是卻欺騙不了現在的我。”
禦羲雖然一直都十分理性地將太子帝顥與創世神帝顥給分開,但是,久而久之,從她的內心深處,已經再難以區分出這兩個人。
隨著太子帝顥的逐漸成長,隨著元神的不斷滋潤成長,屬於創世神帝顥的東西會越來越多的浮現出來。
其實,待那個時候,就算創世神帝顥已經完全蘇醒過來,但是,也已經於太子帝顥的身體完全融合一體,自然,也就不用再擔心元神羽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