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現在,就讓我們一起狂歡吧!!!”
隨著打碟手激情的呐喊,令人燥熱不堪的電子音樂洋溢出狂熱的氛圍,酒吧裏的所有人都被鼓動起來。活潑瀟灑的帥哥坐擁金錢美酒,但是仍然在人群之中苦苦尋找著可以共度美好下半生的另一半;曼妙身姿的女郎,舞台上充斥著她們躍動的身姿,她們絕不是唾手可得人間尤物,追求者們需要盡顯自己的男性風采才能夠獲取芳心。
吧台上趴著的頹廢的背影,到底是人生一時的不如意,借酒消愁可憐之人,還是歡脫瀟灑,這場派對真正的主人。
不起眼的角落裏,沙發上坐著的人尋求的到底是一夜宿醉的至死方休,亦或是在一夜情之中尋找人生的方向。
在一件尋常的酒吧裏,你總能找到那一些不尋常的事物。
吧台邊上的一片空曠處,一個身體矮小但是結實壯碩的人趴在桌子上,他的右手中拿著一瓶僅剩最後一口的啤酒。這個人衣衫襤褸,毛發散亂,麵色陰鬱蒼白,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僅僅是酒精的惡臭,他是一個失去了左臂的可憐的殘疾人。
可憐人直起背脊,舉起啤酒,用那盡顯人世間滄桑的嗓音高呼道:“波西共和國萬歲!”他將啤酒一飲而盡,隨後將啤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刮到了吧台邊上的幾個女性,她們受到驚嚇驚聲尖叫起來。
“你是有什麼毛病啊你!?”一個被嚇壞了的女士躲到一位男性的胸懷裏尋求著安慰,那個男子一邊安撫著她,一邊也倍感不妙的驚呼:“你這個瘋子!你剛才說了什麼反動的話!?你想把我們都害死麼?”
就因為言語之間的一時激動,那個本應該受到同情的可憐人成為了千夫所指,但是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可憐人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他身上的破爛披風抖動出許許多多令人感到惡心的無法描述的物體。
“我說了什麼了?”那個人的身體搖搖晃晃,但是以一個醉漢的形象來說,他顯得更加瘋癲,更加失去了理智,他用異樣的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們聽到我說什麼了?我隻不過是說出了一個偉大的,輝煌的,本來應該被記錄在史書上,流芳百世的國度的名字!但是你們呢?你們對於這個名字,這個曾經養育了你們的國家,反而是避之不談!”他停了下來,環視著這些聽得一愣一愣的傻人的麵孔,然後他抄起旁邊桌子上一杯被人喝剩下的紅酒,再次喝盡,摔杯,高呼道:“我為你們感到恥辱!不是因為你們的窩囊表現,而是你們居然膽敢為一個自由的,逝去的美好國度感到恥辱!......我現在就要再說一次,說出你們都不敢說的話...波西共和國萬歲!!!”
“把他趕出去!”
“對!把他趕走!”
“保安呢?幹什麼吃的!?”
霎時間,酒吧裏的所有人群起而攻之,但是麵對這樣的景象,那個殘疾人隻是咬牙切齒,自言自語地說:“一幫子愚民!”
三五個身材健碩的安保走了上來,給了那個惹事的人一個標準的“酒吧式歡送”。他們對那個身患殘疾的人拳打腳踢,沒多久他就被打的頭暈眼花,鼻青臉腫,很快就失去了意識。安保們扛起這個人,在眾人的話呼聲之中,把他狠狠的扔到了酒吧的外麵。
酒吧位於一個隱蔽的小巷子裏,現在是午夜時分,剛剛下過雨,地板上鋪滿了肮髒的淤泥。那個殘疾人癱倒在一片水泊之中,潮濕帶來的難受,以及巷子裏垃圾惡臭的刺激很快就把他喚醒。
他全身無力,痛苦不堪,甚至連站起來離開這裏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把頭歪向一邊,巷子的出口距離他不足10米,出了這個巷子就是繁華的城市街道,他看著眼前的光明,自己卻隻能沉浸在黑暗之中。
“喲!今天又被轟出來一個!”
小巷的深處,兩個地痞流氓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那個可憐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此行的用意,其中一個流氓的腰間上,攜帶著一把小刀。
免遭另一頓暴打的欲望驅使他站了起來,這讓那兩個逐漸接近他的小流氓又驚訝又驚喜。
“你看!他還有意識呢!”
“有意識最好,看來他的錢還沒有被別人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