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眾軍官們的質疑,勞倫斯繼續陳述著:“是萊恩給我的信號彈,他在我們出發之前把這個交付給我,並且囑托道,一旦有困難就可以發射這信號彈,不需要任何的心裏鬥爭,果斷的做出判斷。”
勞倫斯越是解釋,軍官們就越是一頭霧水,他們依然沒有明白這個所謂的“信號彈”和所謂的“援軍”到底什麼作用。
在百餘公裏之外的勞倫斯的大本營,萊恩和副官本來坐在樓頂上靜靜享受著有一個寧靜的夜晚,他們喝著熱茶,遠遠的監督“戰線工廠”的搭建。
作為被所有人嫉恨的侵略者,兩人沒有絲毫的後顧之憂,因為站在他們身邊的是帝國的第一戰士——瓦紮。
更加準確的說,是帝國的第一軍團——瓦紮的刺客兵團:一個經過了“洗禮”的戰士團。
萊恩看著遠處的星空,那個方向就是四天之前勞倫斯出兵的方向,他對身旁的副官說:“你知道,我覺得今夜將會是一個不同凡響的夜晚!”
“為什麼這麼說呢?”看來副官和萊恩之間的種種溝壑都已經被修補,兩人現在不僅僅是工作上的同事關係,更是朋友關係。
萊恩使了一個眼色,這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和他其他的眼神大同小異,但是對於與萊恩親密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副官來說,這眼神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根據“萊恩詞典”縮寫,這個眼神的意思是:你看著就是了。
沒過多久,遠處的天邊射來一到暗淡的白光,經過了重重夜幕的削弱,這道閃光最後還是傳到了萊恩的眼前。
“正在預料之內。”萊恩十分驕傲的自言自語著。
“什麼?”副官也察覺到了那束光線,雖然柔弱,但是依然十分明顯,:“那道白光麼?那是什麼?”
萊恩笑了笑說:“勞倫斯打出了一張底牌了。”
“你是說那一道白光麼?他們是在尋求援軍不是麼?為什麼不用傳信,反而是這種並不保險的通訊方式呢?”
萊恩再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起來,這不是對於副官嘲笑,而是單純的自戀,他盛氣淩人的說:“我給他的煙花,最遠僅能夠在白骨河岸一帶讓我們看到,我預言他們會在白骨河遇到一重艱難的阻隔,這個時候一定有求於我們。所以也不用一個當量過大的煙花號召全天下人我們的存在,這種程度正正好好!”
“那麼援軍呢?”
“已經在路上了。”
“什......什麼!?”
副官本來是以微弱的語氣試探性地詢問,但是當他感覺到一陣陰涼的風從他身旁席卷而過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明了了。
他呆呆看著自己的身後,本來凶神惡煞的刺客兵團現在已經不見蹤影,猶如人間蒸發一般一瞬間就消失了。他又借助城鎮之中的光照去尋找他們的身影。好在人快不過光,副官在臨近出鎮子的地方看到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方奔跑的刺客兵團。黑夜之中他們與暗影融為一體,那驚人的移動速度已經讓他捕捉不到他們的本體,隻能夠勉強抓住一兩個殘影,副官再一次感歎刺客兵團的驚人練度。
但是萊恩的表情好像就在炫耀,根據“萊恩字典”上的翻譯:這還不是全部呢!
晶體沙灘上的屠殺仍然在繼續進行著,但是隨著最後一次閃晃照耀夜空,最後一輪炮擊落下尾聲,最後一波子彈射向茫茫夜空,最後一排士兵倒在地上,這躁動的夜晚再次歸於平靜。
城市與沙灘的交界處,部署在馬路上的土堡壘威嚴聳立著,躲在裏頭的士兵感受著炙熱的槍管散發出來的餘熱,他們麵對這眼前的漫漫黑夜屏息以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每一秒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無盡的折磨,這一刻,他們不再是躲在暗處,掌控戰爭局勢的人了,戰爭的主動權在一次落到了敵人的頭上。
就在一切都看起來已經結束的時候,地麵再一次躁動起來,那些本來安閑的躺在柏油馬路上的小石塊開始不安分的跳動,那一縷縷怡人清爽的微風開始傳遞出燥熱的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