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這一次,即使是副官也感覺萊恩扯的有些太遠了。
“你相信信仰的力量麼?”萊恩如此問道。
“多多少少,有一些,而且僅僅是對於個人來說。”
“那好吧,從現在開始,你要學的第二課就是去相信這信仰的力量,並且把這崇高的信仰發揚光大。這種力量,就是水滴石穿,無孔不入,僅僅需要天長地久便能夠改變一切在你看來不可能的東西。或許是感悟頑冥不靈的野蠻人種,或許是讓百萬叛軍卸甲歸田,或許是讓從海上到來的入侵者打道回府,是這種信仰和力量,是這種浪漫鑄成了郎德大陸無比輝煌的曆史。這種美好是我在卡諾斯大陸都感受不到的,帝國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名詞,不是一種被曆史淘汰的文化,不是什麼遭到眾人唾棄的政壇風雲,這是一種藝術,能夠將人類內心奴性給釋放出來,將人性之中的醜惡都化作信任和忠誠的美麗藝術!”
萊恩說完後再次回歸了沉默,再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副官的內心卻受到了影響,他開始胡思亂想,試圖去揣測萊恩的意思和用意,但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或許隻是萊恩的一時興起,或許隻是他想對一個稱得上朋友的人吐露心中的千言萬語。
八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雖然現在還是下午三點,但是太陽已經病怏怏的落在山頭,很快就要沉入地平線,這種時節裏,郎德大陸黑得出奇的快。
副官聽到身後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是少有的訪客。這三十天裏,會上樓直接拜訪他們兩個最高指揮官的也就隻有翡翠城新上任的“總監”和工廠項目的監督者。但是當副官轉過頭去時,才發現今天來拜訪的居然是他們的盟友,斯那人的最高統帥,萊恩的親哥哥——沃德.伊戈爾。
但是萊恩卻根本沒有扭頭去看是誰來到這裏拜訪他們,反而是直接說:“要來了麼?”
“看來是的。”伊戈爾隨即回答。
副官一臉困惑的看著兩人,但是話題還沒有來得及進一步拓展,他便感受到了從縣城北方傳來的震動感。
副官出生的地方布滿了山脈丘陵,因此地震也非常的繁多,這種震撼感無疑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可怕經曆,他的大腿也開始隨著地麵震動的頻率而開始顫抖。
萊恩從早上開始就一直看著縣城北方的那條道路,這三十天裏他一直都在等待勞倫斯率領他的軍隊回歸。
“是敵人麼!還是勞倫斯回來了!?”副官終於也看清了前方的動靜,他惶恐的大叫著。
“恐怕是都有。”萊恩如此回答。
伊戈爾走到兩人的身前,借助望遠鏡進一步觀察。
“他們這一去,損失了多少?”副官又問道,想來專注於數據的他一直都很關注這方麵的事。
“未必是損失,也可能是收獲。”伊戈爾說。
“恐怕兩者兼備。”萊恩如此說道。
一直到勞倫斯和他的大軍來到了城市的中央主幹道上,副官才得以理解兩人的話的含義。
勞倫斯的部隊之中充滿了缺胳膊少腿,渾身傷病的傷員,但是相比較出征的那一天,隊列卻反而有所擴張!
那些跟從在部隊的末尾,行走在部隊的四周圍,看起來懶懶散散,毫無組織紀律的部隊無疑是當地的郎德軍閥!
那些身上上撒了一層鹽一樣雪白,皮膚曬得黝黑的是白骨河沿岸的軍閥;有一群混身淤泥,散發出雨林的腐臭氣息的士兵是薰衣草叢林裏的居民;雖然看似瘦弱,但是身體無比的結實的一批人世世代代都在三號礦山開采礦物;相比起前麵的漁民和“野人”,排成行軍隊列,聽從指揮官指示的部隊則是森斯軍閥的殘餘部隊以及更加北方的歸順部隊。
伊戈爾不懷好意,卻又有些溫柔得對萊恩說:“看起來,你的夢想就要成真了。”
“很壯觀吧,”萊恩露出了驕傲的笑容:“這種絕對的服從,毫無理由地順從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那麼,誰是那個國王?”
兩人共同看著隊列最前方,被眾人用一把略顯簡陋,卻又不失氣派的椅子給抬起來的勞倫斯,他的頭頂上帶著金光閃閃的王冠,手中持著鑲嵌珠寶的象征皇室的巨劍,他臉上的氣定神閑,那股威風,那股氣勢,與原來的他有極大的不同,令人感歎,皇室的繼承人既然可以做到隱姓埋名,不露聲色的曆經如此之多的磨難!
萊恩從椅子上跳起來,對身旁的傳訊兵說到:“調集軍隊,休息最後一個晚上,我們明早出發!”
“去哪裏!?”還是有一點雲裏霧裏的副官被萊恩突如其來的大動幹戈而感到驚訝。
“我們要在三天之內,讓勞倫斯登上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