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裏,內島環海的海風聲已經近在耳畔,屏住呼吸的時候似乎可以聽到浪花拍打在沙灘上,盡情享受海風的時候似乎可以聞到來自內海的炊火味。
但是重任在身的“新月”卻沒有閑暇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同時他也沒有過多的緊張,隻是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等待白天的到來。
他的腦海之中沒有一絲的思緒,前幾天的“血腥屠殺”和來自友軍的炮火幾乎被他所遺忘,也有可能是他嫉妒的自信,以至於完全不把這一切當成危險,都隻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但是他確實有在意一些事,那就是這幾天以來,軍隊都駐紮原地看守海岸線。緊密安插的哨兵就像一堵嚴絲合縫的磚牆一般,假如有任何東西企圖穿過,除非將整麵牆砸倒並且引起軒然大波,不然是絕不可能的。這樣的環境令他無法投放更多與總部的溝通的錄音筆,為此,數日以來他都被關在一個絕對封閉的牢籠之中。
寧靜的夜晚裏,鹹鹹的海風並沒有妨礙他嗅到那一股危險的氣息。
仿佛是來自肌肉自我的意識,他的手臂飛速的抬起,打蚊子一般扇開了迎著他的腦門而來的敲擊。隨後,他的脊背如同彈簧般彈起,他並沒有急於和周遭的暗殺者纏鬥,而是敏捷的向前翻滾著,眨眼之間就離開了那些暗殺者的視線。這樣黑暗的夜晚裏,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也令人難以捕捉那疾風迅雷般的身影。
但是富有經驗的暗殺者們很快在房屋內外四處搜尋起來,這棟殖民時期遺留下來的海景小屋一寸見方,並沒有值得留意的地方,所以暗殺者們很快湧出了房屋,卻並沒有察覺就懸在他們頭頂的自己的目標。
從他們彼此的交流之中,新月得知房屋的外圍無死角的安插了狙擊手,就算他金蟬脫殼,將要等待著他的將是一整排沒有得到命令就絕不離崗的機槍手。看起來,他已經無處可逃了。
他很快將視線移到了一旁的沙灘上,大海上一片空曠,用來渡海的船隻還沒有一艘準備就緒。
而就在此時,一道從大海彼岸照來的奪目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道猶如金子一般閃耀的光芒遍布了天邊,星空和月亮都失去了光輝,這道光芒比最高大的燈塔還要閃耀一萬倍,透過百餘公裏的霧氣,將天空都照亮,就好像夏日時升起的太陽一般。
雖然並不知道這道光芒是什麼情況,但是新月卻從中找到了機會。
這道異常強烈,猶如天外來物降臨於世界,猶如巨大的隕石擊中地表一般閃耀的光芒,即使是再怎麼有經驗的軍官,再怎麼注意力集中的狙擊手,再怎麼忠心耿耿的特工也會被它所吸引。
不知道這光芒何時會消失,新月從小屋的後門衝了出去,踢開門的聲音很快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而他就是用著緊張的數秒鍾時間逃進了樹林裏。
那道光芒即使是躲藏在樹林之中也清晰可見,這道光芒並不像吞噬一切的山火一樣搖曳著,也不像手電中照射出來的光芒那般集中,同時兼具著穿透和擴散兩種特征,是一種令人感到非常陌生的光照。就連光芒顏色本身都非常的詭異,即非純白色的電光,也絕不是黃色的火光,反而有點像純銅表麵的光澤。
靠近那光照的來源,內島上的人更是被這道光芒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