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鄭鬱夫大驚,這小壇酒不過兩三斤,以他的酒量,全喝下去也不可能醉,可是現在才喝了半壇就已經迷糊了,運起戰氣一查,頓時大驚失色,體內空蕩蕩的,一絲戰氣都沒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兔子肉和酒都無毒,自己為什麼會有中毒的跡象,急忙自乾坤戒中掏出一堆丹藥,也不管對不對症,把有解毒功效的丹藥全都挑了出來,就在他準備將丹藥扔入口中時,手中一輕,一道寒光劃過他的手腕,那隻拿著丹藥的手掌飛落到數丈之外。
“啊……”鄭鬱夫一聲慘嚎。那刀光太快,而且他體內戰氣盡失,逃竄了大半天早已疲憊不堪,哪能躲過這一刀。
一個少年“嘩”一聲自水潭中破水而出,濺起的水珠使得潭邊的火光一陣搖晃。
少年手中拿著一柄小刀,十分精致,用來割烤肉十分合適,但是看在鄭鬱夫眼裏,那刀身上卻泛著寒意。剛才那道刀光便是這把小刀發出的,戰氣有形有質,少年竟然是四品戰宗。這種實力放在以前的鄭鬱夫眼裏,完全是螻蟻,但此時,他戰氣空空,感覺自己像是案上的肥肉。
“你是誰?”鄭鬱夫驚怒交加。
“三舅,我是你的外甥啊。”少年淡淡一笑,淡漠中生出一絲陰森,仿佛剛才切斷他手掌的另有其人。
鄭鬱夫不禁打了個寒戰,不僅因為少年的冷漠,還因為對方說的話,叫自己三舅,聲稱是自己的外甥,太詭異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我素不相識,為何如此對我?”鄭鬱夫鬱悶了,同時也害怕了。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一直養尊處優的鄭家三少爺。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知道你就行。忘了告訴你,世榮表兄就是我殺的。”少年正是戰無命,此時,他正用小刀剔著指甲,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啊,是你將我們引至魔猿穀?是你在怡紅院殺死了世榮?你究竟是誰?”鄭鬱夫失聲吼道。
“我是你的小外甥戰無命,那天你和表兄去我家時,我剛閉關出來,沒來得及拜見你,不然你也不會不認識我了。”戰無命笑了,眼神裏盡是戲謔之色。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戰氣,你不是神魂異常嗎?”
“我怎麼就不可能修煉戰氣呢?你看,我都是戰宗了,四星戰宗哦,今年才十七歲呢,我的資質十分出色吧。”說話間戰無命將自己的黃色戰氣凝於刀鋒之上,像是在表演一般。
“你真是我的外甥嗎?那你為何要如此對我,我們可是一家人。太好了,舅舅我中毒了,你快看看能不能幫我解毒。”鄭鬱夫語氣一變,仿佛遇上了救星一般,完全不提戰無命削斷他手掌之事。
戰無命笑了,淡淡地道:“其實,毒是我下的。”
鄭鬱夫臉色變了,戰無命已然撕破臉,將他留在此地,設下如此完美的陷阱,看來今天難逃一死。
“能告訴我你是如何下毒的嗎?兔子和酒明明沒有毒。”鄭鬱夫不甘心,他不相信以自己戰王的實力,還分辨不出食物有毒還是無毒。
“舅舅果然夠小心,不錯,那兔子是無毒的,那酒也是無毒的,不過你並不是在這裏中毒的,在魔猿穀外你就中毒了,那毒一直潛而不發,隻有在喝下這酒之後才會顯現,不過已經遲了。”
“不可能!”鄭鬱夫臉色大變。
“沒什麼不可能,你知道為什麼你走到哪兒都那麼招魔獸喜歡嗎?嗬,因為我在對付千裏尋煙獸的時候,在辣椒粉中加了一點兒料,於是你走到哪兒都會刺激那片區域的魔獸,讓它們發狂。於是你就跑啊跑,那些粉末逐漸進入你的五髒六腑,不過單單是那些粉末還不能算是毒藥,可是那粉末不能見這種酒。知道為何這酒的香氣如此清淡,卻又如此之烈嗎?”
“你肯定猜不到,這是我研究出來的佳釀,叫青蛇酒。”戰無命不無嘚瑟地笑了笑,頓了頓又道,“青蛇也是一種低階魔獸,毒性不烈,可以入藥,但是蛇性陰寒,可讓烈酒的濃香變淡,卻更加清冽,這種酒可以刺激烈焰花粉,使之產生一種藥力,在短時間內中和人體內的戰氣。不巧的是,我在陶罐中的辣椒粉中加入了大量的烈焰花粉,正是這種花粉的異香刺激了魔獸。而我,也是跟著這烈焰花粉的香氣找到了你,而後便好酒好肉地招待你,畢竟,這是我和三舅第一次見麵,不能太寒酸。”
鄭鬱夫望著眼前的少年,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懼,這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嗎?步步為營,環環相扣,無論是他還是季家人,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鄭鬱夫問:“魔猿穀的天凰聖蓮,也是假的嗎?”
戰無命笑了,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想回答,因為時間快到了。”
“小子爾敢!”一聲怒喝自河穀的崖頂傳來,是與鄭鬱夫跑散了的鄭家的客卿,一星戰王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