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平安回來,比大軍歸來晚了一日。渺渺親眼目睹母親不顧姿態的像父親跑去,緊緊的抱住父親不撒手,聲淚俱下的重複:“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親也滿眼通紅的抱著母親聲音嘶啞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以後不會了好不好,以後我都陪在你身邊好好的。”
渺渺看見這樣心裏莫名的有些悲涼,她多麼羨慕母親和父親啊,隻羨鴛鴦不羨仙,一旦有了感情那才算一個真正的活在世上的人。
“阿娘,快和父親進屋吧,父親舟車勞頓應該是很幸苦的。”渺渺走上前。
進府後,渺渺仔細打量了父親的臉色,並沒有很虛弱的蒼白,渺渺放下心來。
“父親的傷好些了嗎?”
他拍拍胸脯:“好多了,在家裏有沒有聽話,有沒有惹你阿娘生氣?”他後半句故作威嚴的說道。
渺渺笑了:“父親覺得呢?”
母親很欣慰的看著渺渺說道:“渺渺長大了,前段時間一直是渺渺在打理著府裏的事,倒是我還要渺渺來照顧。”
父親握住母親的手,看著渺渺神情略有歉疚的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母女了,說起這些還是要多謝九皇子啊,隻是,哎,可惜了,身在帝王家這個中苦楚遠比他們所享受的要多得多。”
渺渺一直想著執書,其實她知道她什麼到知道。她知道執書心中裝著天下,裝著百姓,百姓口中的北秦守護神他是名副其實。
渺渺跪下聲音沙啞道:“父親,我想去天牢看看九皇子。”
父親詫異的看著渺渺,隨後母親和父親講了在普生寺裏的一切。
“父親,女兒知錯本不該如此,但是,女兒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麵。”
父親看了她良久歎了口氣:“這都是緣啊,你和他原本是有過婚約的,但那是在先帝還在的時候。後來新皇登基,九皇子帶發修行,此事就此作罷了。”
“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我深知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隻是我相信也沒用,關鍵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位相信了。也罷,我帶你去見他一麵吧。”
渺渺抬頭看著父親驚喜的說道:“謝謝父親。”
渺渺迫不及待的回到閨房
她穿上鮮紅欲滴的柔絹曳地長裙,執手化紅妝,眉心貼花佃,眉上遠山黛,麵色嬌若花。綰上同心髻,發間插上檀木箜篌簪,最後點朱唇。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盛裝打扮。收拾好東西後隨父親上馬車,父親欲言又止的看著渺渺,到最後也沒說什麼。渺渺知道父親想說什麼,既然他不提渺渺就知道了父親的意思。
馬車停穩後,渺渺對父展演一笑:“父親,女兒今天日漂亮嗎?”
父親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間發:“自然是漂亮的,今天,是最漂亮的。”
渺渺打濕了眼眶:“多謝父親。”
隨後她朝父親磕了三個頭,父親沒阻止她。
天牢,最裏的一間。
執書背對著門盤腿而坐,獄卒走後渺渺推開門,她看著他的背影慢慢轉過來。
一年多沒有這樣距離的見了,他似乎沒有以前的神采了。
他聲音嘶啞不複以前的溫潤:“你,來了啊。”
渺渺走過去坐下到了茶遞給他:“嗯,我來了。”
他潤過嗓子後,渺渺站起來拎著裙擺笑道:“執書你看,我今天漂亮嗎?”
她今天穿了紅色搖曳地長裙,紅是紅嫁衣的紅。習慣了她清淡若水的樣子,換上紅妝著實驚豔,在他的眼裏她今天美豔的不可方物。
“執書,我今天把我上次沒跳完的的舞跳給你看好不好。”
未等他回答,她便開始揚起手。
朱裳倩影,墨然青絲,纖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她的眼神不離開執書它對著他在笑。
即使在昏暗的牢房裏依舊不減她的身姿曼妙,他的眼裏隻有那一抹紅。
“先生,其實我很喜歡跳舞,但是我家裏人不讓,我曾經偷偷的看過那些舞姬跳舞,然後一個人在房間裏練過。”她小心的看著先生:“先生,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先生用扇子敲她的頭:“你活在世上如果什麼事都要按照世俗的約定去做的話那該有多無趣,當然一些關於道德的事還是要去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