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雖然是春季,可由於龍星羽走的海拔越來越高,上麵的風也是越來越大。
山風清冷,萬物寂寥,龍星羽獨自艱辛的走在山道上,身邊寒風陣陣,令他不住的打著哆嗦,渾身上下都無比難受。
龍星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知道自己此時體質虛弱,在山風久吹之下,估計已經受了風寒。
“修道者竟然也會生病……是我修為太弱了嗎?”他胡亂的想著,頭昏腦脹,早已忘記了腳下的路是怎樣的,隻知道一味的順著路向前走。
突然,他感覺腳下一空,差點踩下去,急忙嚇得收回了腳,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知不覺,他竟已來到一處斷崖邊,剛才差點一腳踩下去。
龍星羽鬆了口氣,立身崖邊,上前向下望去,隻見下方雲海茫茫,霧氣森森,一眼望不到底。
“這裏就是被天霧門禁止任何人下去的天雲淵?”他自語道。
龍星羽皺著眉,向對麵望去,對麵的山崖離這邊至少有百丈遠,想要過去,無疑是癡人說夢。
百丈的距離,在陸地上轉瞬即到,在這高崖上卻成了隻尺天涯,因為這上麵是萬丈的高空。
“按白紹雲所說,天雲淵上應該有一座天雲橋,可是這兒什麼也沒有。”他看著深淵上幽幽飄蕩的白雲疑惑的道。
突然,他眼睛一亮,盯著前方道:“不對!還有一道鐵索!”
龍星羽睜大著眼睛,仔細的望向對麵的斷崖,隻見對麵那陡峭垂直的崖壁上,竟有一根黝黑的鐵索插在岩壁中,直達他這邊的斷崖。鐵鏈長約數百丈,在日光下泛著斑斑鏽光,也不知經曆了多少的歲月變遷。
雲團之中,黑鐵索在山風吹動下不斷搖擺著,發出沙拉拉的響聲。
“沒有天雲橋,隻有一條鐵索……莫非這鐵索就是天雲橋?”龍星羽吃驚的猜測道。
他觀察了一會兒,大約的衡量了一下這兒的風力和到對麵的距離,然後得出結論:隻靠鐵鏈,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過去!
龍星羽鬱悶的站在風中,山風吹起亂發,他的心沉到了穀底。
“光有鎖鏈而無橋,這樣、也能稱為天雲橋?”他不爽的哼道。
“你錯了,這的確就是天雲橋,貨真價實的天雲橋。”
突然,他身後傳來一個男子輕輕的笑聲。
龍星羽大吃一驚,急忙轉過身去,隻見一個白衣青年,背負雙手,站在那裏含笑看著他。
“白紹雲!”龍星羽的臉色猛的沉了下來。
白紹雲微微一笑,道:“龍師弟,我們又見麵了。”
“我們沒有什麼好見的,還有林千葉呢?一起叫出來吧!”龍星羽冷冷的道。
“嗬嗬,我們剛見過麵,龍師弟就能夠記住我的名字,實在是林某的榮幸啊。”
一聲爽朗的大笑傳來,林千葉身著青衣,也出現在了白紹雲的身邊,用一種玩味的目光看著他。
龍星羽冷笑一聲,道:“在下實在沒有福氣能夠被兩位公子稱為師弟,你們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林千葉卻是擺擺手,陰陰的笑道:“龍師弟,你說這話何意?莫非林某有得罪龍師弟的地方,如果有的話,還請龍師弟明說。”
龍星羽心底冷笑更甚,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道:“林公子貴人多忘事,想必已經忘了之前在水霧林的事了,那我也不想提起。敢問二位,此時出現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龍師弟果然伶俐,我們現在正是來幫龍師弟的忙的。”林千葉笑得有些詭異,眼神還隱秘的瞥過他包紮起來的右腳。
“什麼忙?”
林千葉剛想說什麼,白紹雲卻突然伸手攔住了他,在林千葉不解的目光中慢悠悠的走上前來,與龍星羽擦肩而過,站在了天雲淵的上方。
他看著天雲淵下方的茫茫雲海,嘴角帶著淡然的笑容,道:“龍師弟,之前你說,這一道鎖鏈豈能稱為天雲橋?現在我不妨告訴你,這天雲橋的來曆以及它名字的真正由來。”
“……”龍星羽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林千葉:“……”
白紹雲看著雲海,緩緩到來:“傳說,在很久的以前,天霧門都還沒有創建的時候,這天雲淵就存在了,那時住在兩邊斷崖上的都隻是凡人部落,每天隻能遠望對麵部落的人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後來,這邊的斷崖上來了一個叫做朝雲的少年,他生平第一次站在這天雲淵邊,向對麵望去,結果正好看到了對麵同樣往這邊看來的一個叫做天兒的少女,兩人對望之下,竟然就這麼一見鍾情,從此愛上了對方。但是因為天雲淵的阻隔,他們二人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在一起過,每天隻能翹首仰望,幾年、十幾年,他們誰都沒有成家,每天都站在崖邊默默的注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