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在北京呆了兩年,已經不怎麼有大碴子味了,跟顧星河說話,又變回正宗的東北人了,但是落落自在,和他在一起空氣裏氧氣都特別充足,特別放鬆。
“真的麼”顧星河的崇拜的小眼神瞟過來。
“當然是~”
“騙你的!科科科科~”落落都要笑死了,她也是苦逼高考上來的,隻不過運氣好,高考超常發揮,才考上了錦繡大學。
她看顧星河吃驚的小表情,就想逗她,沒想到這孩子真信了。
一頓鐵鍋燉吃的暢快淋漓,輕鬆加愉快,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路邊的積雪都還沒化,落落穿著粉色棉襖,還是有點兒涼颼颼的,緊了緊棉襖,兩手抱在了胸前。
顧星河是個很細致的人,但他不是暖男,不知怎麼,看見落落冷了,心裏有種不舒服感覺,想也沒想就把脖子上的圍巾給落落圍上了,落落一愣感覺這樣有點曖昧,轉頭看顧星河一臉正直的樣子就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兒思想齷蹉。
人家就是單純的給你送溫暖,你多什麼心?
對身邊的人又多了一點親切和信賴。
落落下午又陪著顧星河排練了他的幾首歌,走了一下生日會的流程。
請了專門的小有名氣的鋼琴伴奏,給顧星河伴奏《消愁》。他唱消愁的是個全然不像他之前大大咧咧的樣子,細膩得像易碎的玻璃,落落全然聽醉在他的歌聲裏。
臨走的時候,顧星河送她,在電梯裏左手放在身後,伸出右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顧星河做出紳士邀請狀:“落落小姐,誠摯的邀請你明天來我的生日會”
落落眼裏含嗔帶笑“你說誰是小姐?”
顧星河:“……”
“來吧來吧來吧來吧…”顧海一個187東北大漢子跟著落落身後,碎碎叨叨,碎碎叨叨。畫麵竟然有點兒和諧?
落落磨不過他,說“你說吧,明天幾點開始?”
“晚上七點開始到十點”
落落其實最擔心的就是從唐克恩公司到學校打車至少得四十分鍾,這樣的話,她回去的時候寢室大媽已經鎖寢了。
她跟顧星河說了她的顧慮,顧星河沉吟了一下,“正常我生日都會請一幫好朋友再來我家慶祝一下,要不你一起來。”
落落沉吟了一下,顧星河直到她擔心什麼,“可以帶朋友一起來”。
顧星河這麼細心周到是落落沒想到的,才認識兩天的人怎麼可以這麼有親密的感覺,像認識了好久的朋友。
顧星河開車把落落送回寢室,在樓下跟落落說:“上去吧,明天別空手來啊”
落落打了他一拳:“放心吧。你走吧,我看著你走。”
顧星河笑笑,轉身邁開長腿上了車,落落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好像之前也有過這種感覺,她看著那個人的背影,然而那個人卻離他遠去,心裏也是這樣依賴的感覺。
落落想都沒想就邁步追了上去,追了兩步,突然落落愣住了,心裏一種莫名的滋味湧上心頭,想不出是誰。隻知道那人惹人心動卻又是恍如隔世的熟悉,那是一種入骨的渴望超出想念。落落就那樣愣愣的瞅著那個人的背影,直到他上了他那輛黑色的奔馳老爺車。落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的宿舍,直直的就爬上了床,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誰跟她說話也聽不見。
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她躺在病床上,頭很痛,很想嘔吐,看著一個人的背影,在醫院的走廊裏,離她遠去,周圍很吵,不知道醫生護士在說著什麼,雖然落落頭很暈,但是知道他們很緊張,周圍很吵。落落什麼也聽不見,隻能聽見那個男人腳步清晰的“噠。噠。噠。”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就看著那個慢慢又出去的消瘦男人的背影,那人的背影讓人揪心的心痛,她想竭盡全力喊住那個人,卻又發不出聲音,急的眼淚都要掉了出來。落落猛的驚醒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仿佛呼吸不過來了,好半天才抹去眼角的一滴淚。這樣的夢落落不知道做了多少遍。雖然每次都會被驚醒,但落落從來不覺得這是噩夢,那就是她心心念念想找到的人,八年來一直都想找到的人。中國這麼大,她想找到他,想問他過的好不好,她想想謝謝他。
這是落落12歲那年,初中畢業跟姐姐出去麗江旅行散心的時候發生的事,具體的細節她已經記不太清。隻知道她跟姐姐出來逛夜市,看夜景,走到一座許願橋,很多人都在那裏橋欄上係紅絲帶,落落覺得好玩,也想買來一係在橋上祈求家人平安,好不枉費來這一遭,姐姐知道落落小孩子心性喜歡熱鬧就同意了,落落距離他們橋下對麵有買紅絲帶的攤子,落落對姐姐說,她先去買紅絲帶,說些就擠進了人群,姐姐雖然不放心,但是想著橋下距離自己不遠,也就隨落落去了可落落一去,就是半天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