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明遠離開沙家,在咖啡館附近和羅玉寒會麵。
羅玉寒沒有食言,當著童明遠的麵通過網銀往童明遠的賬上打了一千五百萬,然後跟著童明遠到醫院,給童明遠服了解藥,等童小堯徹底蘇醒並恢複意識後,才告別了童明遠,離開了醫院。
童明遠把羅玉寒送到醫院大門口,試探性地問道:“羅玉寒同學,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下,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千萬別介意,我希望你能和童小堯成為朋友,你看成麼?你不必急著回答我,先考慮考慮再說。”
童明遠本來直接告訴羅玉寒,希望他加入童家的陣營,一來可以保護兒子的安全,二來可以氣氣沙忠孝,但又怕這樣說惹羅玉寒不高興,所以才把朋友一詞搬了出來。
羅玉寒當然明白童明遠的真正目的,本想直接一口回絕,但既然童明遠沒把話挑明,他也不好意思給童明遠難堪,於是就反問道:“難道你認為我和你兒子現在不是朋友麼?”
說完朝童明遠意味深長地笑笑,轉身離開。
童明遠看著羅玉寒逐漸遠去的背影,小聲地嘟囔道:“人才呀,上天不長眼啊,為什麼沒把此人生在童家,遺憾,終生遺憾。”
羅玉寒已經遲到了,但好在第一節是體育課,張慶豐領教過羅玉寒的厲害,又知道羅玉寒和校長的關係,所以不敢對羅玉寒說三道四,羅玉寒才沒受到任何擠兌。
第二節是語文課,羅玉寒剛坐到座位,就看到桌子上多了一道用粉筆畫的楚河漢界。
不用說,這肯定是沙如雪幹的,目的很明顯,沙如雪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羅玉寒,要他不要超越這條界線,更深的含義就是,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羅玉寒分道揚鑣了。
羅玉寒當然知趣,盡量克製自己的行為,絕不逾越楚河漢界。可就在羅玉寒做筆記時,胳膊肘還是超越了界線。沙如雪用筆尖狠狠地頂了羅玉寒的肘尖,可是由於沒把握好分寸,筆尖紮進了羅玉寒的肉裏。
一股嫣紅的血從肘尖流出來,沙如雪不但沒有絲毫歉意,反而低聲地警告羅玉寒說:“如果你再敢騷擾我,我直接紮瞎你的狗眼。”
張雅琴正在講解秦觀的一首詞,見沙如雪嘀嘀咕咕的,就用教鞭指著沙如雪,說:“沙如雪同學請站起來,請告訴我,李商隱的這兩句詩是什麼意思。”
沙如雪站起來,雖然一臉茫然,但還是故作鎮靜地問道:“請問老師,是哪兩句詩呀。”
沙如雪的回答引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張雅琴繃緊臉,慍怒地斥責道:“這就是你和羅玉寒上課做小動作的結果,羅玉寒同學,請你把秦觀這首詞背誦一遍。”
羅玉寒奉命站起來,聲情並茂地背誦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完畢。”
“請講解這首詞最後兩句的意思。”張雅琴第一次沒難為住羅玉寒,再次給羅玉寒出了難題。
“這兩句詞的意思是,愛情要經得起分離的考驗,隻要彼此真心相愛,即使長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處的庸俗情趣可貴,老師,我的解釋還行吧。”
張雅琴又沒難住羅玉寒,於是就質問道:“剛才沙如雪和你在說什麼呢。”
“老師,你說的不對,沙如雪倒是說話了,但我沒有。”羅玉寒實話實說。
“她說什麼了。”張雅琴繼續刨根問底。
“老師,這個……由於牽涉到個人隱私,不能說的。”羅玉寒拚命搖頭加擺手,裝出一副很天真很純粹的樣子。
“課堂上沒有隱私,你必須說。”張雅琴嚴厲地嗬斥道。
羅玉寒瞟了沙如雪一眼,態度很真誠地說:“沙如雪同學,這可是老師要我說的,我不能不聽老師的話,我可說了啊,張老師,是這樣的,沙如雪說她的月事來了,身體不舒服,想要我給你請假,我還沒答應呢,你就開始提問了,老師,這可是你要我說的,怨不得我。”
羅玉寒此言一出,班裏徹底炸鍋了。最活躍的就數黃敬了,羅玉寒話音剛落,他就忍不住大笑起來,笑過之後還大聲議論道:“女生這種事都說得出口,羞死人了。”
“就是,沒想到沙如雪連這種話都給男生說。”
“他倆關係本來就不一般,說這種話早在情理之中,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連平時頗有修養的陳雨涵也忍不住發言了,說:“男女有別,尊卑有序,女生有很多事就是爛在肚子裏也不能對男生說,這種紅紅白白的事都往外說,多丟人啊。”
“什麼是紅什麼是白的呀,我們怎麼不知道。”有男生故意問了陳雨涵一句。
一百多隻眼睛都投向了沙如雪,接著是哄堂大笑,直笑得沙如雪臉色緋紅,地縫難鑽,抬不起頭來。她真沒想到,羅玉寒竟敢如此下作,當著全班的麵出她的洋相,而這種洋相還不是一般的洋相,牽涉到了少女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