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娜娜突然把手從羅玉寒的手裏抽出來,並狠狠推了羅玉寒一把,表情冷漠地說:“我希望你死?我一聽說你被關押,不顧身體的安危從醫院跑到刑警隊,質問他們為什麼抓你,爭吵之際,我連警服都脫了,後來一聽說你死了,我馬不停蹄趕到醫院,潘小河要解剖你的屍體,我據理力爭,你才得以保存完好的屍身,我把你運回別墅,為你守靈,為你肝腸痛斷,哭幹了眼淚,你倒好,剛醒來就如此質問我,我這是何苦呢?”
羅玉寒知道玩笑開的不是時候,趕緊安慰道:“我隻是隨便一問,沒別的意思,看你哭的像個小媳婦似的,我都一天沒吃飯了,趕緊去給我做點吃的。”
“你那樣糟踐我,我憑什麼要給你做吃的。”任娜娜擦擦眼淚,低聲反駁道。
任娜娜嘴上雖然不饒人,但還是慢慢轉身走出臥室,直奔廚房而去。
沙如雪由於極度恐懼,和夏怡晴睡在一個房間。兩人拱在一個被窩裏,到現在還沒入睡。
任娜娜很激動,做飯的動作也很大,各種廚具碰撞,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尤其是炒菜的嚓嚓聲驚擾了沙如雪。
沙如雪側耳細聽,然後碰碰夏怡晴,小聲說:“警花的膽子可真夠大耶,房間裏停放著死人,她不但敢陪著羅玉寒,還敢獨自一個人來回走動。”
夏怡晴翻身,麵對著沙如雪,說:“警花是大人,膽子自然就大,我們是小孩,膽子自然就小,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一股飯菜的異香從門縫飄進來,沙如雪使勁哧溜下鼻子,說:“警花的手藝不錯耶,你餓不餓,要不咱們也出去吃點。”
“本來不餓的,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走,咱們一起出去,多少吃點。”
沙如雪和夏怡晴悄悄走到廚房,見裏麵已經空無一人,知道任娜娜已經把做好的飯菜端走。沙如雪撅嘴,不高興地說:“警花也太自私,做飯也不吱一聲,問問我們餓不餓,羅玉寒都死了,她再關心他也沒人知道。”
就在這時,對麵羅玉寒的房間傳來一陣對話聲。
“慢點吃,別噎著了,不夠了我再給你做。”
“沒想到你的手藝還真不錯,飯菜雖然簡單,但香噴噴的。”
接著是呼嚕呼嚕吃飯的聲音。
沙如雪先是一愣,然後就麵帶恐懼,湊近夏怡晴,哭喪著問道:“閨蜜,你聽到沒有,好像羅玉寒房間裏有人對話。”
“聽到了,”夏怡晴聲音比沙如雪還低,悄聲回應道,“我還以為是錯覺呢,沒想到你也聽到了,不會是羅玉寒死而複活了吧。”
“不可能,他都死了那麼長時間了,怎麼能活過來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沙如雪搖搖頭,直接把夏怡晴的疑問判了死刑。
“要不咱們去看看。”夏怡晴提議道。
沙如雪點點頭,拉著夏怡晴的手,悄悄走出廚房,來到羅玉寒臥室門前。
臥室的門留了一道縫,沙如雪往裏看看,見一對沙發上各坐了一個人,任娜娜在左,羅玉寒在右。羅玉寒端著平時用的大海碗,一個勁地往嘴裏扒拉飯,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而任娜娜則一直看著羅玉寒,臉上呈現喜慶的微笑,眼睛裏滿是欣賞而又陶醉的目光。
夏怡晴站在沙如雪背後,踮起腳尖,把目光穿過肩膀投到臥室,看到了和沙如雪一樣的情形,不由驚叫一聲:“媽耶。”然後就癱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叫聲驚動了房間的任娜娜和羅玉寒。任娜娜似乎已經發生了什麼,從容地站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
沙如雪本來就害怕,隻是強裝大膽想一看究竟,夏怡晴突然的驚叫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而這恐怖的氣氛已經突破了沙如雪的精神防線,隨著夏怡晴倒下,沙如雪也緩緩地靠在了牆上,身體不停地抖動。
一個癱倒在地,一個臉色蒼白如紙,借助牆壁的支撐才沒倒地。任娜娜看到此番情形,不禁笑出聲來。
笑聲清脆婉轉,內涵卻十分豐富,夾雜著愉悅,嘲弄,自豪。沙如雪的精神防線徹底被摧毀,隻見她捂著耳朵閉上眼睛,把頭埋在懷裏,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羅玉寒,你趕緊出來看看,沙如雪和夏怡晴被你嚇死了。”任娜娜收斂了笑容,朝臥室喊道。
羅玉寒扒拉完最後一口飯,抹抹嘴走出臥室,蹲在地上先後查看了沙如雪和夏怡晴的兩人的呼吸,站起來拍拍手,沒事人似的說:“沒事,隻是暫時昏厥,先把他們兩個弄進臥室,不久就會醒過來。”
“弄進臥室簡單,可等她們兩個醒來了,問起這事,咱們該怎麼解釋哈。”任娜娜問道。
羅玉寒猶豫一下,湊近任娜娜如此這般交代一番,任娜娜還是不解地問道:“這辦法管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