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羅玉寒已經站在莫若蘭跟前。
周圍異香彌漫,沁人心脾,透徹肺腑,羅玉寒感到心曠神怡,心裏不由感歎道:“到底是仙界哈,不但美女妖嬈,連空氣都如此清馨,以後要是能常來就好了,不但能聞仙界異香,還能一睹神仙芳容,久而久之,說不定也能成為神仙。”
羅玉寒一邊想,一邊抬起頭來,正想近距離一睹莫若蘭芳容,不料莫若蘭手中拂塵一揮,羅玉寒頓感有千鈞之力壓在頭頂,一聲嬌喝也同時在羅玉寒耳邊響起:“大膽狂徒,見了本神仙還不下跪。”
羅玉寒一愣,心想自古人隻能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一個小女子,我豈能為你下跪,但又怕違拗莫若蘭的命令,會招來責罰,於是嬉皮笑臉地說:“莫神仙,我本來要給你下跪的,但在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給人下跪的經曆,所以我不是不跪,而是不知道怎麼下跪,我還看還是免了吧。”
拂塵再起輕輕一揚,羅玉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羅玉寒委屈,拚命掙紮,但他的兩個膝蓋就像被釘在了地上,無論怎麼努力,都不能活動分毫。
“莫神仙,咱們初次相識,你就強迫我給你下跪,這也太沒修養了吧。”
一聲清爽的笑聲回蕩在白雲之間,笑過之後,莫若蘭語氣輕快,不緊不慢地問道:“羅玉寒,說話不要違心,我曾經救了你,你怎麼能說我們是初次見麵。”
“沒錯,我的確在莫家墓室見到你的模樣,但是,那次我見到的隻是你的屍身,而現在你是神仙,作為神仙的你,你就是第一次見到,難道我說有錯麼?”羅玉寒反駁道。
金蟲見羅玉寒竟敢頂撞莫若蘭,連忙跳到了羅玉寒的肩膀上,小聲說:“羅玉寒,你怎麼能這樣和莫神仙說話呢,趕緊給莫神仙賠罪,不然你會受到懲罰的。”
“金蟲,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請你退下。”莫若蘭命令道。
金蟲從莫若蘭的肩膀上一躍,飛到了莫若蘭的肩膀上。
莫若蘭微微一笑,說:“羅玉寒,墓室中的我和現在的我其實是兩位一體,我那時長什麼樣,現在還長什麼樣,所以,我們已經是第二次見麵了。”
“莫神仙,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的確記得那時你長什麼樣,但是,你現在長什麼樣我有沒看到。”
羅玉寒還是想一睹莫若蘭芳容。
莫若蘭莞爾一笑,心想羅玉寒這貨的確是鐵嘴鋼牙,能言善辯,於是就說:“這個問題先放到一邊,本仙曾經是你的救命恩人,即使為此,你也要為我下跪。”
羅玉寒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冷冰冰地說:“神仙受人崇拜已經成了習慣,張口就胡說八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救命恩人,真是一派胡言。”
羅玉寒這樣說自有他的道理。
幾個月前,雖然因為失憶,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但他清楚地記得墓室中發生的一切,現在他已經明白,是莫若蘭或者說是莫家故意把醫武神經贈送給他的,並沒有救他的性命,莫若蘭這樣說完全是一種錯誤。
莫若蘭似乎明白羅玉寒在想什麼,她並沒有發火,而是心平氣和地輕聲念道:
吾緣已盡,彼緣即來。
緣盡緣來,生生不息。
天崩地裂,金幣出世。
醫武神經,曾與緣人。
天馬行空,除惡務盡。
念過之後,才問道:“羅玉寒,你當時是如何逃出墓室的?”
“憑的是我的功夫。”羅玉寒說。
“你的功夫從何而來?”莫若蘭問道。
羅玉寒的功夫是從醫武神經上學來的,如果沒有醫武神經,他的確難以逃出墓室。羅玉寒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保持沉默。
“你還敢說本仙對你沒有救命之恩麼?”莫若蘭提高聲音,厲聲質問道。
“可是,醫武神經是你自願教授給我的,我心情好了可以不領情,心情不好也可以不領情。”羅玉寒辯解道。
“咯咯咯咯——,好一個羅玉寒,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了你的醫武功夫。”
話音剛落,拂塵揚起,突然之間,羅玉寒的筋骨似乎全部被抽取,軟塌塌地坐在了地上。正在疑惑之際,一股強大的風突然吹來,羅玉寒身體飄蕩,轉眼間就落入到了黑暗之中。
羅玉寒站在黑暗中,一絲光明閃了一下,如同閃電,羅玉寒隱約看到石壁和棺木,這才恍然大悟,時光回轉,他重新被莫若蘭打入了墓室。
陰風陣陣,寒冷無比,饑餓難耐,羅玉寒渾身無力,腦子也渾渾噩噩,一片空白。
“羅玉寒,你死而複生是你的造化,但你身處墓室也不是故意為之,我莫家不為難你,至於你是否能夠超脫再入紅塵,就看你的命運了,生與死,富與貴,都與我莫家無關,你好之為之吧。”